关羽娣轻轻深呼吸了两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不管舒籍到底是不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会不会逃走,关羽娣都必须要冒险尝试一下了。
她已经失联了将近一天时间,从通话中断的那一刻起,老j肯定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她遭遇了意外情况。
但这么久了,关羽娣却没等到援兵到来。
按理说,即便是老j铁了心的要把我开除出队伍,不肯通知我前来救援,也会立马就联络阿克木,命令他带上人手和武器,仔细搜索方圆几十公里内的每一寸土地才对。
而苦熬了大半天时间也没见着个人影,关羽娣越想越不对劲儿。
她见舒籍除了闭目养神之外,还有意无意的拿起手机看过几次时间。
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是等个合适的时间。
就目前这种情形,哪怕是舒籍想要带着自己去参加寿宴,也不能让他顺顺当当的遂了心意。
所以关羽娣决定尝试逃走,她转过了石头堆,顺势用余光扫了一下皮卡车。
舒籍竟然心大到了还在闭着眼睛假寐,这让关羽娣心中涌起了一股深深的耻辱。
再怎么说,自己也好歹是九天尊弟子,滇南楚门的掌门人。
就凭关羽娣年少成名,不过三十几岁就已经在部队里身居高位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她的实力绝非是浪得虚名。
即便舒籍的法力道行更
胜一筹,可在关羽娣的全力奔逃之下,想在短时间里追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这里距离牧场仅有几百米远,她还就不信了,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机会,还有逃不掉的道理?
想到此处,关羽娣顿时信心大振。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确认车里的舒籍已经完全在视线死角中之后,从兜里摸出了悄悄带下车的一瓶水。
关羽娣轻轻的拧开瓶盖,先朝水里扔进去几颗泡腾片,然后迅速把瓶盖重新拧上,故意留了一道缝隙,然后把水瓶夹在了离地二十几公分高度的一条石头缝儿里。
“嗤嗤”的水流喷溅声响起,关羽娣丝毫没做停留,立马就拔腿朝着牧场的方向飞奔了起来。
她怕影响速度,连头都不敢回,只是一边玩命儿捯饬着双腿,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身后很安静,既没有舒籍追来的脚步声,也没有汽车引擎的轰鸣,更没有想象之中舒籍气急败坏的吼叫。
关羽娣心里打了个咯噔,按理说以舒籍的功力,顶多逃出个二三十米就会被他发现才对。
甚至是刚一开始起步,就一头撞进了舒籍怀里,她都不会感觉奇怪。
视线中的牧场已经越来越近,舒籍竟然浑然不觉,这……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
但此时关羽娣已经别无选择,现在联络不到老j,大漠里又人迹罕至,
她唯一的指望……
也就剩了个刚跟她没来由的发了一通无名邪火,被她认定是全天下最不靠谱的一个男人了。
我呗。
“陶多余!师弟!快,快来救我!是舒籍……不对,你快跑!赶紧出个声啊,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眼看着牧场就在眼前,关羽娣终于忍不住大声叫嚷了起来。
此时距离牧场最多就只有五十米远,但凡我不是个聋子,肯定能听见她的呼喊声。
哎,可还真巧了,我特么就是个聋子。
无论关羽娣如何大喊大叫,不远处的牧场里竟然鸦鹊无声,一丁点儿回应都没有。
这让关羽娣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更加巨大的恐惧感,即便是我没听见她的呼救声,那牧场里的大黑狗……
总该会警觉的狂吠起来吧?
可现在,却连一声狗叫都没传来。
她甚至能看见几十米外的几头牛羊正在优哉游哉的吃着草料,一切都那么正常,可一切又都……
如此诡异。
关羽娣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但此时已经距离牧场只有一步之遥,她绝对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正在她强忍着心中无边的惊恐,踉踉跄跄的接近牧场之时……
一道人影迅捷无比的闪过她身侧,抢先站在了牧场大门前。
关羽娣一个停脚不及,险些就跟那人撞了个满怀。
她赶忙刹住了脚步,一边
剧烈的喘着粗气,一边惊愕的看着面前的舒籍。
“你……你……这是……巫神幻境?!”
“嗯,关掌门果然不愧是出身于巫术世家,有见识。不过你直到现在才看穿了在下的把戏,是不是有点儿……太晚了?”
舒籍云淡风轻的扯了扯嘴角,脸色骤然从笑意盈盈变成了阴云密布。
“在下刚才就提醒过关掌门,最好是不要起什么别样心思。既然关掌门言而无信,不守诺言……那就别怪在下不怜香惜玉了。”
“你你……别冲动,我自己来自己来……哎?只是捆个绳子啊。”
就这样,两个人重新回到了皮卡车上。
只不过这一次关羽娣失去了坐副驾驶的特权,被舒籍捆住了手脚,嘴巴里塞了副脏兮兮的线手套,还给她用了定身咒,然后扔在了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