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昂起下巴蛮不讲理的纠缠着,我无奈的回过头,朝她苦笑了一声。
“我尊敬的公主殿下,您不会以为我是去游山玩水,休闲娱乐的吧?实话告诉你,这件事儿很危险,搞不好是要丢掉性命的,所以我才不让你……”
“所以本公主才更要跟你一起去。”
阿娜尔打断了我的话,跟我的目光正正对视着。
“你就算是再不成器,那也是本公主的耶日木,圣教的苏勒坦。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本公主都要留在你身边,哪怕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看着阿娜尔那副一脸认真,对我含情脉脉的嘴脸,我要不是在她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闪烁一晃而过,还特么差点儿就心头一暖,信了她的鬼话。
“说实话吧,到底为什么非要去地下河不可?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实话实说,我还有可能考虑带你去,但要是跟我撒谎……你就试试我有没有本事把你打晕了再甩开你们所有人就完了。”
我面色严肃的看着阿娜尔,她脸上的神情坚持表演了几秒钟,随后就塌了房。
“哎呀,你就带我去嘛,我又不会……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
阿娜尔被拆穿了西洋景,噘着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衣袖来回扯了两下。
“我听爷爷说过,圣水之源之所以能流
淌数百年,庇佑我圣教信徒,那是因为……每隔四十九年时间,圣教都会举行一次圣火祭祀典礼,将当时在任的圣域头人献祭给圣水之源中的圣灵,所以才能风调雨顺,平安无事。”
“……啊?!”
我呆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阿娜尔。
“你说这些……是真的假的?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呢?”
“是真的!爷爷说过,这几百年来,圣教已经献祭过八位头人了,只差最后一次献祭,就可以达到圆满。要是我说的是假话,那爷爷为什么要急着把我送出大漠,不让我继任圣教头人之位呢!”
“呃,你等我捋捋……我靠!”
我一拍大腿,猛然反应了过来。
“好啊,我可算是明白了!合着当年老头人把萨满辟尔洪印交给华前辈,求他寻找一位合适的头人人选,就没安什么好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严重的内伤,撑不到最后一次献祭的时间,而如果你继任了头人之位,就恰好要成为最后一次献祭的祭品。所以他才宁愿冒着鬼域十八门落入外人之手的危险,也要让你活下去。另外华前辈也……靠!”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狠狠踹了一脚眼前的木箱子。
“华前辈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早就判断出了老头人的托孤别有用心,所以才没把这枚萨满辟尔洪印传
给他的宝贝徒弟岳杏林,而是交给了我这个倒霉蛋儿!嘿,合着你们两家斗心眼子,最后莫名其妙掉进陷阱的人……竟然是我?!”
我气呼呼的看着阿娜尔,她的眼神儿一直都在闪避着我的目光,满脸都是尴尬的神色。
“事情……就是你猜的这个样子,只可惜我们大漠的儿女不善于撒谎,这么容易就……就被你看穿了。不过……”
阿娜尔见我就要发作,赶忙解释了一句。
“虽然爷爷,华爷爷,哈尔德爷爷……和我都欺骗了你,但你干爹送来这些箱子的时候,我发誓,整个圣教上下都不知道今后来继任头人的人会是你。真的,直到我见到你之前,还一直以为我的耶日木会是华爷爷的徒弟岳杏林。”
“……是啊,你说的没错。”
听了阿娜尔这番话,我满肚子的怒火瞬间就泄了气,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自从干爹送来了这些箱子,又把移海扇传到了我手中,即便是你们无心欺骗,也早就注定了这个倒霉蛋儿替死鬼……就必须是我了。”
我低着头暗自神伤了片刻,阿娜尔探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色。
“所以……本公主才违心的对你加倍关心,不离不弃,就是因为你即将为圣教牺牲性命,本公主心中过意不去。其实本公主一……一点也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
“……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我恶狠狠的瞪了阿娜尔一眼,此时心中早已疑虑全消,相信了她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果然,阿娜尔确实是不擅长说谎。
只要把她这些话里暗藏着的线索全部串联在一起,就可以得出一个无比清晰的答案。
老头人虽然有心为鬼域十八门献出生命,但他自知身体撑不到最后一次献祭的时间,于是只能咬牙欺骗了他的救命恩人华神农,把萨满辟尔洪印托付给他,请他寻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来作为献祭的牺牲品。
而华神农呢,他也不是个傻子,在接过萨满辟尔洪印的同时,就猜到了老头人那点儿小心思。
他自然是舍不得把得意门徒岳杏林送去喂河神,于是就怀揣着萨满辟尔洪印,从不示人,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完美的人选。
后来,不知道是我干爹吴桐主动找到了华神农,还是华神农去勾搭的我干爹。
总之就是我干爹给鬼域十八门送来了十八口木箱,后来又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