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个清晰的绿莹莹的小光点儿迅速向上飞起。
我凝神仔细看了一下,似乎是那若兰肥胖的身影正在快速的朝水面上浮了上去。
我也顾不上再去探查那道金光了,生怕那若兰出了什么意外,赶紧划动着手脚朝绿色光点的位置游了过去。
我很快就游到了那若兰身边,警惕的围着他四下游动探查了一下,好像没有出现什么危险。
随着我们距离水面越来越近,光线渐亮,我逐渐看清了那若兰的表情。
他紧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吞着水,大大小小的气泡一个接一个的从他嘴里翻涌出来,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我心里暗暗吃惊,难道是和上次一样,水里含有大量的阳气,突然涌入他的身体之后让他的气息发生了紊乱?cascoo.net
但我凝神感受了一下水里的气息,也不对啊,阴气非常旺盛,我几乎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丹田里纯黑色的凤鸟还在张着大嘴不停的吞噬着阴气,一边欢快的飞舞,一边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惬意的鸣叫,就像是在尽情享受一顿美味的饕餮大餐似的。
我心里有点儿不安,这还是我头一次感受到凤鸟在大量吸取阴气的情况。
自打我跟师父修习风水术,我走的都是纯正的阳修路子,身体对阴气有一种天生的排斥感。
以前别说是吸收这么多阴气了,就算是接触到阴气旺盛的地点,我都会隐隐感觉身上发冷,非常的不舒服,只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
可今天的这种感受却让我大惑不解,凤鸟吞噬的阴气已经远远超过了我能接受的临界点,但我却没感觉到不适,竟然还特别享受这种阴寒之气给我带来的……
愉悦。
半个多月之前,在我们进入地下溶洞的时候,我的身体还没有发生这种奇怪的变化。
不然我直接把阴傀儡给吸干了不就得了,还用的着费劲和它大战一场?
身边的气息越发诡异了,好像隐隐透出了一丝血腥。
我越想越不对劲,也不敢再继续待在水潭里了,干脆就和那若兰
。一起回到岸上看看情况再说吧。
我们很快就浮上了水面,身体刚一出水,我眼前一亮,明亮的阳光刺的我眼睛生疼。
那若兰拼命扑打着水大口喘着粗气,等我适应了光线之后朝他看了一眼,一声就惊叫了起来。
“那爷,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那若兰的鼻孔里汩汩的冒着鲜血,他的两只眼睛红的和兔子似的,蜘蛛网一样的血丝布满了眼球。
“这……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没看见水里有什么东西啊!”
那若兰刚要张嘴说话,突然他咳嗽了一声,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那若兰软塌塌的举起手指了指岸边,我赶紧一把架住了他的腋下。
“郭子,快!拉绳子!”
“哎!”
郭永喆赶紧拉着伞绳把那若兰拖向岸边,我游在他身后紧跟着上了岸。
我和郭永喆连拉带拽的把那若兰鼓捣到一块儿平地上让他躺好,大家紧张的围过来查看那若兰的情况。
还好,几分钟之后那若兰慢慢的缓过了气,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来,我们几个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拿过水壶喂他喝了一小口水。
“我靠,吓死我了,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浮上来了?”cascoo.net
“啊?你说什么?耳朵嗡隆嗡隆的,听不清!”
那若兰使劲掏了掏耳朵,两股血水顺着耳朵眼流了出来,我赶紧按着他躺在地上。
等他慢慢恢复了听力,我又问了那若兰一遍,他有气无力的白了我一眼。
“废话,你知道咱俩刚才下潜的深度是多少吗?你还潜的那么快,水压变化太大了,人家实在是撑不住了,再继续往下潜,肺就要炸开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确实是有点儿太着急了。
以前我也在池塘里潜水摸过鱼虾,但那里的水深只有几米深,和眼前的这个水潭可没法相提并论。
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突然下潜了五十米左右的深度,哪怕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探险家也未必能做的到。
就算那若兰是天生的水行命格,也顶
。不住这么巨大的水压。
唉,他的伤……
竟然算是我给他造成的。
我歉意的对那若兰笑了笑,给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
“没多大事儿,内脏没受伤,只是身体里的内压变化没跟上外部水压,一些毛细血管爆裂了。是我没考虑周到,你躺好了休息一下就缓过来了。”
那若兰扭过头来看着我,满眼都是疑惑。
“你……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愣了楞,伸展了一下四肢,确实没感到任何不适。
要是说有什么地方不太舒服,那就是……
离开了水,我突然感觉地面上的环境很干燥,远远不如刚才潜在水里那么让我惬意了。
丹田里的纯黑色凤鸟似乎也和我是一样的感受,它焦急的旋转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