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星球主，有什么需要净化系异能者来体检？
难道八大主星之一的边河星没有相应医疗设备吗？
反正云柚是不信的。
她表面上假意答应下来，隔日就去找了程景风，顶着小孩子的躯壳，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便也没有多加防备。
她随着他来到一处安静的办公室，窗帘拉上，把外界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程景风张了张口：“小云，你也知道我这个年纪的人多有操劳，总是落下一些难以根除的暗疾，如果能健康地活着，谁不想呢？”
云柚点点头，示意她在听。
程景风没注意到云柚审视的目光，他轻咳一声：“我不去医院，有我自己的理由。以前都是我私人医生给我体检治疗，要是小云你检查出什么来，我也可以雇你为私人医生。报酬丰厚。”
这话说的，就像心里有鬼，笃定自己生了什么病似的。
云柚继续假装无知的小孩子，抬起手来：“明白了，你希望我检查哪方面？”
体检的项目可太多了，要一个个查下来，不得累死云柚。
程景风眼里迸发出亮光：“我的血液里，或者我的骨头上，有没有附着什么污秽？小云，要是查到了你就帮我祛除掉吧。”
净化系的光芒笼罩住他，云柚慢悠悠地转了一圈，程景风还在绞尽脑汁对她描述，她听在耳里，脑内思绪翻腾。
附着污秽？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的医疗用语。
说实话，程景风说出这句话时，云柚第一时间想起的是不太妙的东西。
虫族分泌的恶瘴，和他描述的很是相似。
程景风为什么会担心自己附着了恶瘴呢？难不成当年打虫族战争的时候他也去前线参军了？不太像啊……
云柚沉吟片刻，抬手收回了异能，顶着程景风忐忑不安的目光，她对他宽慰一笑。
“安心吧，检查过了，什么事都没有。”
程景风再三确认，得到了都是肯定的答复，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嘀嘀咕咕“看来真的没沾到”。
云柚垂下眼，不着痕迹地摩挲着茶杯。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疑神疑鬼了，这也不失为一个线索。
不过现在什么都不能显露，她还要和程景风谈论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云柚不动声色地从程景风这里，了解到如今帝国的大致情况。
最根本的，人口，经济，还有一些政策上的问题。
“话说回来，帝国近几年的人口增长率没有下降吧？”
“嗯？”程景风面露疑惑，不过他还是诚实回答道，“当然没有，虫族战争结束后，帝国还迎来了一波婴儿潮。”
云柚又问了一些帝国在生育方面的政策，和帝国婚姻法的部分内容，程景风对答如流，这场谈话的性质莫名就变了。
云柚松了口气。
看来大致还延续着她曾经制定的方针，没有过大的变动。
她会这么担心人口问题，和战争过后人口锐减也不无关系，这到底是帝国的根基。
云柚这具孩童身体真是帮了大忙，没有人会怀疑她一个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一个孩子懂什么？
程景风面色微微松动，带上了一丝笑意：“没想到，小云这么关心帝国的婚姻环境啊？”
难道是她先前看上了什么男性？不过这么早就觉醒了这种意识……这孩子真早熟。
程景风略带揶揄地盯着她。
帝国人均寿命三百岁，人体成长缓慢，但奇异的是都挺早婚的，三十岁成年档口就能去领证了，然而荷尔蒙觉醒在十五六岁左右，早恋的一抓一大把。
云柚叹息：“是啊，我很担心帝国的计生问题，生育率下降了怎么办？”
她前期可就是靠着人口红利苟起来的！人在什么时候都不够用啊！
程景风：？
程景风：“小云，你真的忧国忧民。”
云柚泡了杯柠檬水，腮帮子里满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她皱眉：“生育是件大事，更何况妇女的生育条件很苛刻，必须要妥善对待……”
“诶等等。”程景风讶异地打断了她，“为什么非要是妇女？”
云柚呆住：“啊？”
“我是说，为什么怀孕的一定要是女性？”程景风用一种非常清纯毫不做作的疑惑眼神望向她，他在真心实意地对这个问题感到困惑，“男的不也可以怀孕生子吗？”
“别的不说，就边河星最大的那家综合性医院，里头待产室起码有一半都是男性。”程景风拧着眉头，“妇男们为第七星系贡献了一半的出生率，我觉得还是不要忽略他们的努力为好。”
程景风绷着脸，他在正经地为自己的男性同胞争取应有的荣誉。
一半的生育率！这可都是妇男们贡献的，他不允许未来的圣女忽视他们！
云柚：……
她真是没有想到。
云柚花了一秒钟表情管理，随后她垂下头来，气氛沉重。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声音满是歉疚，音量都比平时低了不少：“是的，我很抱歉，我不该忽视这些男性的努力。孕妇和孕夫没什么差别，我失言了，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