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照样脚下不沾泥。阿爹,回头我去打听是哪位能人造的这块地儿,兴许能结交一二。”
谢有文说道:“军中往来,慎重些好。”
谢驯可是知道自家阿爹有多谨慎多疑,心中不以为然,但脸上也没说什么。
次子谢驷摸摸栅栏顶端的切口,道:“新做的。瞧这阵仗,赖大将军对结亲之事,确实上心。”
谢有文连连点头,颇有些满意地拈拈自己的小胡须。
他的嫡女谢娥一撇嘴,道:“沿途俱是帐篷、草屋,没有一间正经屋舍。莫不是成亲后,还要住帐篷不成?即便有钱新盖,偌大一片宅子,没个数年怕是建不成。他们既有进取草原之地,又岂会留下来盖宅子。”光看着有前程,有家业,那些家业远在尚郡、清郡,远在大盛朝的最东边,而陈郡在最西边,走一趟来回,若是脚程慢,得走上一年。
谢有文拈胡须的手顿住:对哦。
他回头瞪向谢娥,道:“慎言。”顺着管家的引领进入到院子。
管家掀开帘子,往里一看,先是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脚上的泥,停下了步子,站在帐篷门侧撩着帘子。
谢有文正欲迈步进去,一眼瞥见地上铺的毛皮地毯,心道:“大夏天铺毛皮地毯,有病吧。”再一瞅,竟然是用狐皮拼接成的地毯。
别人用狐皮做成狐裘是穿在身上的,赖瑾这厮竟然拿来铺地毯,何等奢靡。他打个哆嗦,问管家:“房费几何?”是要敲竹杆吗?
管家报了个数。
谢有文不信,再问了遍,道:“确定?”
管家说:“已经付清了房费。”
谢有文这才放心地踩进去。他指着地上的狐皮,对自家嫡女说:“嫁到能住这等帐篷的人家,不算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