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乘着电梯来到了付唯然的办公室。
路沉萧刚把门关上,付唯然这时悠悠地开了口:“不是要和我死生不复相见的吗。”
旧情人的口吻,言语极其暧昧。
路沉萧脑袋一片空白。
谈岁本来就空白的脑袋又涂上了一层空白。不是吧,付唯然不会就是那个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吧。
既不爱自己,还想霸占着他的好。希望自己的目光,只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见到自己身旁有别人的陪伴,妒意横生,做作地端着正宫的架子打压小情人。
气氛陡然诡异起来,付唯然看着他们一起发怔的样子,勾唇笑了笑,“不为我介绍一下你身边的这位吗,阿岁。”
叫得亲热,落入谈岁的耳朵里只觉得腻人。
“这是路沉萧,我的小娇,”谈岁险些没收住话头,连忙改口,“弱未婚妻”
小娇弱未婚妻。
付唯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眼前这少年如此高挑强健,和娇弱搭边吗。
谈岁严肃认真地说:“嗯我们今天是来做婚前体检的,沉萧很担心我的身体,我想让他安心。”
他的心和身体只会属于路沉萧的,去他的白月光吧,只有小娇妻才会获得他唯一的偏爱与救赎。
路沉萧微怔,旋即嘴角悄悄上扬。
付唯然满脸震惊地说:“真的假的,你还记得你曾经……”
曾经许下的誓言么,呵呵,谈岁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极其严肃地说:“不记得了,非常巧,我失忆了。”
路沉萧和付唯然不约而同地愣在原地,同时陷入沉思。
谈岁从来不会跟人开玩笑,从前和他多说几句话都格外困难,付唯然皱着眉走到他的面前:“你什么时候撞到的脑袋?”
路沉萧如梦方醒,正准备伸手去摸他的脑袋。
一道凌厉的声音制止了他的行为:“别碰他。”
两人视线陡然在空气里相撞,火花四溅,他们面色紧绷,气势凛然谁也不服谁地相互压制。
谈岁看不见他们的表情。毕竟是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他得很吃力地仰头看着他们,所以干脆不看了。
谈岁的未婚妻宛如一只狼崽子,目光凶狠恨不得将自己撕碎,让人毛骨悚然,付唯然悻悻地向路沉萧解释:“谁知道他脑袋是外伤还是内伤,你还是不要乱碰的好。”
路沉萧的手悬空在谈岁柔软的头发上,闻言,他面色铁青地收回了手。
付唯然转头嘲笑谈岁:“你可真是人才,我不被你气死都是命大。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失忆的。”
谈岁摊手:“前几天睡觉醒来后吧。”
“那你现在能记起什么?”
谈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沉声道:“就都模模糊糊的。”
付唯然微哂:“那你记得我吗?”
谈岁摇头:“实在抱歉,我差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付唯然快被谈岁气笑了,“你给我做检查去。”他的手刚搭在谈岁的轮椅把手上,就被龙卷风一样迅猛的力量硬生生撞开了。
付唯然的后背撞在门板上,他定眼一瞧,那阵彪悍邪门的风正是来自谈岁那位娇弱的小未婚妻。
娇弱的男子垮着脸硬生生地挤开了他,又在谈岁回头询问怎么了的时候,完全挡住他的视线,温柔说了句没事。
付唯然真的被气笑了,走到他的身旁调侃道:“好啦,小朋友,刚才和你开玩笑的,别那么有敌意地看着我,我只是一个摸过他浑身上下骨头的无辜医生,我对他本人可不感兴趣。”
看来只是损友,他就知道他看不上这么毒舌的男人。谈岁长舒一口气,听他打趣路沉萧,幽幽开口,“付医生说话倒也不用这么暧昧,我相信你不只是对人类的骨头感兴趣。大概连狗的骨头棒也喜欢细细钻研。”
付唯然轻哼出声:“别挖苦我,我倒是真没想到啊,居然有人能受得了你这个喜怒无常,固执古怪的老家伙,你居然还老牛吃嫩草了。”
谈岁:……
路沉萧则淡淡地回了句:“他很好,是我高攀。”
谈岁心里一暖,只有他的小娇妻向着他。
付唯然是谈岁的主管医生,这几年一直是他照管他的身体,也深切地知道谈岁是有多难搞。
私人医院有单独的管理机制,医院会为初入的患者配备一位主管医生,主管医生全权跟进患者在医院的全部治疗情况。只有主管医生才会知晓患者更复杂的私人信息。
他们一起从神经内科的科室出来后,付唯然不留情面地嘲笑谈岁:“您这优美枕骨上好大一个包,还有个拇指大的伤口。你的脑袋是长别人身上的吗,你就一点没发现?”
谈岁没出声,心底偷偷笑话自己,哈,他一直以为那是穿书后遗症呢,头疼是两个身体逐渐融合的缘故。原来是脑震荡啊,失去记忆的原因主要是心理因素影响。
医生也无法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恢复全部的记忆,也许很快,也许几年,也许永远也记不清过去了。
付唯然看着他其他的体检报告,严肃地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别再作践你这副破身体。”
谈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