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光线明朗充足,透过窗边的白纱倾洒进来,屋子里则开着恰到好处的冷气。
奚稚被傅倾城这句话也问得不由愣了下,把碗轻放在桌面,“不然给谁?”
还有谁喝了酒不成。
“嗯。”傅倾城瞥了眼桌上的热汤,瓷白的碗,汤面飘着绿沫,香气几分缭绕。
傅倾城端起碗几口下肚,沉吟了几秒,“你煮的吗?”
奚稚不抢人功劳,“汪姨煮的。”
傅倾城:“”
突然觉得这汤喝得有点热,没那么顺喉了。
“你多喝些,才能祛酒意。”奚稚眨眨眼。
“太热了。”傅倾城捏了捏鼻梁,随口应付。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女人的脸上酒意愈发深重,从脖颈儿到耳根,弥漫开绯红。
奚稚看着撇嘴,又觉得这样的傅倾城很难见到,估计酒醒了也不会记得什么,她索性大胆玩笑,“傅大小姐该不会娇生惯养,喝点醒酒汤得要人哄着吧?”
“”傅倾城因为酒意呼吸都重了几分,半阖着眼,闻得此言差点儿气笑了,她掀起眼帘望向胆大的小白兔,反逗弄回去,“汪姨说,你之前为了我想学下厨,还专门看她做饭,想了解我的口味?”
奚稚的诽谤毫无根据,傅倾城却有人证。
两相对比,奚稚便落了下风。
奚稚耳根热了热,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话反驳回去,只好轻咳了一声,小声嘟囔抱怨,“汪姨怎么这都说了。”
这误会大了好吗?傅倾城该不会真以为她暗自心动了吧。
偏傅倾城还饶有兴趣地瞧着她,那双桃花眼生得极好,哪怕促狭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多情。
既然傅倾城不怕她打扰,奚稚也并不放心放醉鬼一个人待在书房,索性如了傅倾城的愿,她坐到了对面的书桌刷题。
一边是笔记本电脑的敲击声和鼠标的点击声,另一边则是笔尖在纸面划过的摩擦声。
安安静静,又有种叫人沉下心来的自然背景音。
奚稚没刷套题,而是捡了几个模块出来,挑着做,起初做言语模块的时候还好,等做到数量,她就有点心浮气躁了,这一块她一直不擅长,所以练习的时候掐时间也总是严格,内心压力越大,反而做的不顺,偏这时身边传来一声不轻不重地“唔”。
奚稚一偏头,不知何时傅倾城没坐对面了,而是立在了她的身边,眼睛还正盯着她的资料。
无端的,奚稚生出一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而她这一转头,傅倾城也将目光移到了她脸上,两相对视,奚稚先发制人,“你看什么?”
傅倾城诚实答道,“你选错选项了。”
“哦。”
奚稚尝试挽尊,“其实题目还是不难的,只是限时比较紧,考验心算能力和判断力。”
言下之意,我不是不会做,只是没有多的时间,有时候难免出差错,而你看着一道题看的时间久,自然能算出来。
这话也是事实,数量模块的感觉给人就是小学水平,但是是小学奥数水平,但凡一个成年人,给的时间足够,基本都能解出来,但难也就难在限时,需要思维敏捷。
傅倾城点点头,“嗯。”
奚稚问她,“你头还晕吗?”
“嗯。”傅倾城又应了声,补充,“很晕,我看不清你资料上的题干。”
“?”
奚稚瞬间不淡定了,并且开始对傅倾城前边的话持怀疑态度,“那你怎么知道我选错选项了?”
傅倾城理直气壮,“感觉。”
神tm感觉!
奚稚无语,干脆拿过旁边的答案对了下,见鬼,结果傅倾城还真说对了,她答案就是错的。
奚稚怀疑人生了,她咬了下唇,然后指着后边的题问傅倾城,“那这道题你感觉选什么?”
傅倾城指了下选项,还指歪了一点,非常充足地证明了她确实看不大清文字。
然后奚稚对了下答案,又对了!
奚稚接连问了好几道题目,傅倾城都神奇地选对了。
书房一时间诡异地静默了。
奚稚沉默了一会儿后艰难开口,“你应该去买彩票。”
傅倾城“嗯?”了一声,笑了下,“我说感觉,又不是靠运气。”
奚稚疑惑,“那你的感觉是靠什么?”
神的指示吗?
傅倾城眨眨眼,眸子里泛出几丝少有的茫然,不懂奚稚为什么不明白,“我看不清题干的文字,但数字能看出来,选项里的数字也能看出来。”
“所以?”奚稚懵,不管题干的前因后果,看数字能看出什么。
“所以就猜出来答案了。”傅倾城理所当然,还好心解释,“数字之间都有特别的倍数之类的关系,你题干里出现的几个数字之间会有关联,选项里其他三个都显然和这个关联搭不上,只有一个正确答案。”
我当然知道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可是“显然”在哪?
再也不觉得酒醉的傅倾城有点撩人了。
脸长的好看,说话令人浮想联翩又怎样?
脑袋聪明了不起哦?!
奚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