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师侄究竟搞什么鬼?顾崇云不是说今日便回来吗?怎么拖到现在还见不到人?”
“人家被玄华师叔宠着,自然是惯坏了。”坐在一旁的男子轻蔑一笑,“听闻回来时还一把火烧了云周城的戏楼,外界都在传咱们三清派教徒无方呢。”
清河宗宗主玄礼一头发丝掺着白发,明明样貌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眼底却满是沧桑,神态看着就比玄华老成一些,因是三清派掌门的缘故,眉眼之间还透出几分果决威严。
“要不是为了问阿屏的事,我早便走了。”玄礼满脸不耐,有些怒气,“让掌门等她一个小小弟子,真不知道玄华是怎么教的。”
话音刚落,挟客堂的大门被推开。
沈慕白三人走进来,刚走到二人面前,曲奉如与唐司珏便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做了个大礼:“弟子清云宗外门弟子曲奉如/唐司珏拜见玄礼师叔,司致师兄。”
沈慕白被他们的大礼吓到,抬起头望了两眼高高坐在台上的两人。
左边男子发丝被金冠尽数扣住,还戴了只金光闪闪的发簪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束住,衣袍用金丝缝制,外表看不出俗气的金色,光线一照却是整个人都发着闪光,简直是将奢华有钱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他端坐在高位上,此刻正神情复杂地望着她。
右边男子喝着茶,正眼都不曾往这边瞧上一眼,一身黑白弟子袍被黑色的纱袍罩住,腰间挂着通透的玉牌,身形高大,眉眼凌厉。
正观察着,感受到唐司珏示意般地扯扯她的裙角,沈慕白便依次向两位作揖,有样学样。
“清云宗座下弟子沈慕白拜见玄礼师叔,司致师兄。”
却只是弯了弯腰。
“师叔真是越来越疲懒了,”右边那位黑袍的男人放下茶杯,讥讽地说,“这懒得管理门派便也罢了,怎么连弟子该遵的礼仪都不讲一讲。”
朝着玄礼笑道:“教出这么个不知礼貌的野弟子。”
沈慕白挑挑眉,直起身子直视她,语气恭敬:“这是自然,玄华师尊日夜忙于修炼,飞升在即,这点小事自然不会在乎,也不会有闲工夫在此喝茶。”
“你!”那男人长眉陡立,满脸怒容,站起身就要往她这走来。
“无礼,”玄礼皱皱眉,望着她一脸不虞,“怎可这般与你师兄说话?不讲虚礼也罢,但司致乃清月宗掌教师兄,高你一级,断不可如此没大没小。”
沈慕白骂完就收,闻言恭敬地又作了一揖:“是,弟子省得。”
“你也是,”说完小的说大的,玄礼操碎了心向司致发火道,“背后不语人,况且还是玄华师兄,怎可妄自非议你师叔?”
司致闻言自知语失,又默默坐了回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旁的教训都不说了。”玄礼像是累极了,撑着头看着沈慕白,“可知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师叔是想问沐师叔的事?”
“那日的情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桌上的茶具被一掌直接扫到地上,上好的紫砂壶被摔碎,叮叮当当一片响。
玄礼震怒,就连沸水烫在手上也不在意,一掌拍在桌上直将厚实的桌子拍出几道裂纹。
“季仲野!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贼眉鼠眼的模样我就知道不是个正义之士,居然还动到了阿屏头上。”
玄礼怒火四起:“若不是他贪心要吞了仙都,阿屏元婴的修为也断不可轻易着了旁人的道,照我看,这贼人倒像是跟鬼域那畜生是同谋,就等着破阵的时候偷袭师弟。”
听他这么分析,沈慕白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玄礼站起身,一挥长袍对着司致说道:“我先去仙都遗址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三清派的管理上平日里你也帮我不少,我走之后就由你代为管教,试炼大会你和顾崇云看着应对,若是出了什么事便请玄华师兄出关,或者传音给我我赶回来。”
司致行了一礼,语气恭敬:“放心去吧师叔,流程我都记在心底,出不得岔子的。”
听他这么说,玄礼便点点头,着急往仙都赶去,去看看能不能寻得关于沐屏的线索。
徒留下沈慕白与那司致大眼瞪小眼。
司致站起身,生得高大,沈慕白此刻怕是连他胸口都碰不上。浓眉大眼五官凌厉,站在那就是一阵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我也不在这跟你们费时间了,”像是极看不上沈慕白,只盯着跪着的两人嘱咐道,“待会让你们宗门的顾崇云来,将你们带去清月宗,此次试炼大会与听学的开展都在这。听学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你们回来的晚了,就更要好好听。”
“是。”
说罢瞥了眼一直盯着他的沈慕白,“哼”了一声走了。
“掌教师兄好像极看不起那个小师妹?”
跟在司致身边的清月宗师弟看着他的脸色问道:“好歹是玄华仙尊座下最受宠的小弟子,为何那样对待她?”
“正因为如此,才叫我看不起。”司致语气淡淡,眉眼间的神色却是极为不屑,“看清那位小师妹的穿着了吗?”
“有什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