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丧心病狂呀。“天花那么凶险,她不敢冒险的。”
“老奴瞧着到未必。”这种时候越是不可能的人就越有可能。“二太太待兰哥并不多上心,仿佛极介意兰哥儿克父的那些流言。她对宝玉到是疼得眼珠子似的。可姑娘别忘了,宝玉衔玉而生,是有大造化的。”以贾家人对此深信不疑的心态,一定会认为宝玉会遇难呈祥的。
听图嬷嬷这么说,湘云发现如果这事是人为的,就以凤姐儿平日里的为人,好像谁都有可能对凤姐儿下手。
不拘利益的那种。
从王夫人,李纨再到鲍二家的,湘云都想了一回后,竟然还脑补了一回其他穿越者,重生者的存在……得了,越想嫌疑人就越多。各种爱恨情仇能都写出几百万字的小说了。
这么猜来猜去也未必能猜到真相,湘云不由又与图嬷嬷商量:“不是安排了人一直盯着那府上?让他们想办法再查一查可好?”
说完湘云又连忙追问图嬷嬷那些她派出去的人种没种过痘?别再造成已方损耗。
“姑娘放心便是。”
说完了这事,湘云又吩咐人大批量的采买了不少牛羊肉和各种可以煲汤的骨头让人送到荣国府去。
多吃肉肉,有抵抗力!
……
凤姐儿离开后,危险并没有解除,贾母下令,王夫人带着周瑞家的开始溯源,总要知道凤姐儿一个当家奶奶之前都接触过谁,又是谁传染她的吧。
然而不管是湘云的人还是荣国府的人,也或是其他府里曾经接触过凤姐儿的,好几路人马这般查来查去,竟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仿佛这真的就是一场意外。
而被送到庄子上名为养病实为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凤姐儿从高烧中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了平儿一回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听到荣国府和王家的所做所为后,凤姐儿也只是冷冷一笑。但等到从始至始都没听到贾琏做过什么时,凤姐儿差点咬碎了满口牙。
好你个贾琏,敢将姑奶奶当成甜面椒,不叫你知道一回厉害,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呸!
凤姐儿摸了摸小腹,因不确定腹中胎儿是男是女,便决定先给贾琏判了个死缓,转念间又想到兄死弟继这种糟心事以及史家就是这样的展开后,凤姐儿不禁想到以贾母的偏心,贾赦的愚孝,就算她生了个儿子说不定最后也是叫宝玉捡了便宜。
那...贾琏还得活着?
算了,先打断腿吧。
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发现脸上仍旧如初,没有留下痘疤,凤姐儿才满意的放下镜子。
贾元春那个废物进宫多年连个屁都不是,若是她...一定能让王家抬旗。
唉,他们四大家怎么就是包衣呢。
怎么是包衣?
其实这事说起来,一句‘时运不济’就完全可以概括了。
当年,贾史王薛原是多尔衮旧部,曾跟随多尔衮多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然随着多尔衮与顺治之间的矛盾不断加深,不少旧将都受到了波及。多尔衮暴毙后,顺治更是用雷霆手段打压了不少多尔衮嫡系,贾史王薛四家便在此列。
做为降将,贾史王薛四大家最开始是多尔衮的正白旗下包衣。随着战功的累积,爵位的获取,身份的提高以及选秀制度的诞生,四家已经不甘心成为包衣奴才了,他们想从包衣变成旗人,进入崇德七年设立的汉军旗。
因为只有成为旗人,家中的女儿才能参加大选。
然而老天再次跟他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生骁勇善战的多尔衮竟然行猎时坠马了。
属于多尔衮的时代结束了,顺治的时代来临了,而抬旗的机会也没了。
顺治接手了多尔衮的正白旗,将正白旗和原来的两黄旗一块并为上三旗,而三旗所属的包衣也被称为上三旗包衣。
好在上三旗包衣主要服务于皇室宫廷,而下五旗才会分给其他宗室和王府,能成为皇帝直属奴才也不算是太糟心的事。
不管怎么说,做为多尔衮旧部,四家在那之后一直不敢冒头。后来当今登基,贾代善凭借战军立于朝堂之上,不过那时候又偏偏倒霉催的赶上了鳌拜摄政。
清初之时,骁勇善战的满州将士不少,大清不是无人可用,鳌拜又有自已的嫡系,自是不会给四大家族多少青眼。
如此便只有继续熬了。
熬吧,总有皇帝亲政的时候,等皇帝亲政了,他们那些被错负的时光终会被看见。
你觉得是错负了,但当今可不这么想。你祖上是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可为人臣子的本份是什么,还用朕提醒你?
你贾氏一门双国公的荣耀难道不是朝.廷的嘉奖?再一个,你贾家想抬旗是觉得做朕的奴才委屈你们了是吗?
朕屁股下的龙椅最舒服,要不你们也试试?
当奴才要是真那么好,赖家做什么还想叫小孙子脱奴藉?这种事情不是明摆着呢嘛。
可惜没人敢跟皇帝讲道理,贾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换条路试试抬旗的可能性了。比如曲线救国的投靠太子,再比如送元春进宫搏个出道位。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初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