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给截了胡呢。
史二婶挑准机会跟史二叔敲了一回边鼓。她将当今给大阿哥等人封爵有意制衡太子的想法跟史二叔提了提,又劝史二叔做两手准备,同时还隐晦的提了提姑娘们的亲事。
等史驹那边给史二叔传了太子口谕后,史二婶便乘胜追击,与史二叔讲了一回嫁侄女和嫁亲女到底不同。既然太子重视,那史家就更应该重视起来。随后又叫奶娘将她去年生的闺女抱来给史二叔瞧瞧,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史二叔,这个闺女虽然比太子的弘晳小几岁,但等大事都定下来,这个闺女的年纪就刚刚好。若是湘谕那丫头...她到底比弘晳大了两岁,怕是太子那边的事还没定下来,这丫头就到了年纪。总之就是史二婶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也将史二叔的心思摸了个透。
要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早前湘云进东宫,太子也曾大方的送了湘云一个侧福晋做见面礼,但传话到贾史两家的时候,被胤禟弄了个先入为主和四两拨千金,也因此不光贾家不知道太子的真实用意,就连史家那边也都不知道。
当然了,史家若知道了怕是早就将湘云接回史家培养感情了呢。
毕竟太子登基了,太子长子的身份就不可言说了。
史家大老爷是袭过爵的,湘云也是候爷长女。史二老爷袭了亲哥的爵位,史湘渝也是候爷长女。加之史家兄弟的名字又难写又相近,庚帖上写的还是记录族谱中的名字...亲事定下来前,简亲王曾对巴录母子说的是湘云。亲事定下来后,简亲王也没特意跟那母子解释什么,拿到庚帖的母子因着种种阴差阳错也没发现这里面的猫腻。加之湘云和史湘渝同庚,只差了月份,巴录那里还真就不知道他媳妇换人了。
简亲王这边为了表示对这门亲事的看重,特意将巴录的母亲从庶福晋提到了侧福晋。后来见史二叔许以亲女,虽心中失望却也没反对。
简亲王那边消停了,可史家却炸锅了。
史驹在东宫当差,几日才能回来一次。等从妹妹那里知道这门亲事定成这样时,年轻气盛的史驹便跑去找史二叔了。
父子俩这么一对上,再加上史二婶的推波助澜,毫不意外的叫史二叔知道了史驹假传太子口谕的事。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
史二婶还舍不得动她给史驹安排的美人,而是叫史驹院里的一个小丫头跑出来顶了‘偷听’的罪。
为了戏做得逼真,史二婶还叫人将那美人打了十板子。
不过这会儿史驹还在宫里,史家的这场热闹还在几天后。
湘云知道天花危险,便给自己安排了种痘避花。史骏早在外祖家读书的时候就跟着表兄弟们种过痘了,这件事情史二婶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也不叫儿子说出来。
因史驹和史湘渝都不曾种痘,史二婶曾经就下过狠心,想要用天花送走史驹。但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她正怀着身孕,后来生产了,虽是个闺女,却也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怕将亲闺女搭进去,史二婶并不敢在自家弄天花的东西。若非如此,也论不到史湘渝去联姻了。
不过史二婶这里已经有想法了。她想等闺女再大一些,然后带着闺女回娘家,在娘家那边悄悄给闺女种个痘……
“巴录那边早晚都会知道,不过爷的意思能瞒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可能是海拔差距过于悬殊让胤禟觉得这么跟湘云说话有些不舒服。也没多想便伸手抱住湘云,将湘云整个往上提,叫她坐在窗框上。“等明年爷出宫建府了,京城上下都知道你入住了阿哥府,想必你的事情就轮不到史家做主了。”
他们想做,也不会有多少人敢越过他就是了。
湘云不以为然,她出走的准备都做了一两年,连户籍都弄了两张了。她的事,谁想做主谁就做去,你看本姑娘惯不惯着你就是了。
这些打算湘云不会跟胤禟说,此时见胤禟这么说便歪着头笑眯眯的看向他。“不是贝勒府吗?”
胤禟:“……”
他能说上辈子到死也就混了个贝子吗?而且因心里不服气,他都没叫人换过府门牌匾吗?
拍了拍湘云的头,胤禟转头看向天空。蓝天白云,睛空万里,带着几分洗涤和空茫。
湘云顺着胤禟的视线也看向如水洗过的清澈天空,正想来点情怀呢,可惜天空中先是飞过一只大雁,随即又飞过一群鸽子。
咽了咽口水,这就有点难为人了。
大雁还没吃过呢,不过烤乳鸽的味道却相当不错了。扭头看向一旁的胤禟。
对着这张脸,她都饿了呢。
飘远的思绪被湘云咽口水的声音拉了回来,胤禟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先去用膳吧,一会儿叫太医先给你把个脉。看看种痘前是不是需要先调理一翻。”
“可靠吗?别再将我卖了。”可别前脚给她把完脉,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荣国府。
眯了眯眼睛,胤禟试探性的问湘云她是不是太在乎荣国府了?还是特别在乎荣国府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