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眯着眼睛听那奶娘还用这处理论给周奶娘洗/脑,以及听她邀周奶娘参加她们的小赌桌时,肉嘟嘟的小圆脸上都能阴出水来了。
“腰板挺直,不要眯眼。”图嬷嬷也听到了窗外的说话声,一边板正湘云坐姿,一边看湘云会做什么。
湘云会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也想看看周奶娘会不会听了同行几句‘鼓励’之言就做出什么或是参加这种下人间的小赌桌?
收回对迎春奶娘的厌恶和对自己奶娘的担忧,湘云抬头看向图嬷嬷,又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来,“嬷嬷看我做什么?”
“转年姑娘就六岁了,也是半大的年纪了。”所以你的戏,可别演过了。
湘云挑眉,知道图嬷嬷在指什么,做了个鬼脸继续坐在案前练字。
周奶娘好不容易摆脱了迎春那不着调的奶娘,一进来就见湘云乖巧听话的坐在那里,上前摸了摸一旁的水杯,发现杯子冰凉,便重新给湘云换了杯热茶。
“啊。”见周奶娘靠近,湘云直接对周奶娘张了张嘴,周奶娘看了一眼一旁拿着小戒尺的图嬷嬷,揪了两粒葡萄喂湘云。
等湘云吃下去,又用手托着帕子放在湘云嘴边将葡萄皮和葡萄籽都接走了。
图嬷嬷见状,心里晒笑。她就想不通了这小人精怎么小小年纪就长了这么多心眼,便是宫里的公主,王府里的格格怕是也没她这般精于世故了。
为啥这么说呢?
贾母给湘云安排了不少人侍候,待遇直逼宝玉。但真正能靠近湘云的就只有四人。
周奶娘,翠枝,翠缕和图嬷嬷。
四人里,湘云只叫周奶娘陪侍大床,房里一应银钱往来也只交给周奶娘打理。就连刚刚讨吃葡萄的小样子,也只用在周奶娘身上。
而翠枝呢,晚上除了周奶娘陪侍外,就只叫翠枝值夜,平时也只叫翠枝看屋子,端的是独一份的信任。
但翠缕那丫头,湘云也没故意冷着。走到哪带到哪,吃点心时都会分她一块的那种亲密。
而对她这个教养嬷嬷,就又是另一种对待了。什么话都说,几乎做到了有问有答的地步,但她却又从不委以任何差事,仿佛她就是个单纯的教养嬷嬷一般。
这样的性情心计...不进宫搏一回前程着实是可惜了。
似是知道图嬷嬷在想什么一般,湘云鼓着腮帮子还对她做鬼脸。
职业孤儿就是辣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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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再次出征,京城仍旧是太子监国,做为太子的门人,贾家总是在陌名其妙的各种暗喜,好像太子已经登基了。
话说,荣国府里也有不少人希望当今此行有去无还吧?
正是和当今亲征有关,贾敏才一直迟迟不曾动身。不过由于贾敏一直在做着进京城的打算,所以林如海那里也没给他闺女请个被罢官的人物回来做西席。又因老婆孩子要远行,林如海最近便一直将重心放在家里这边。他闺女是个读书的好料子,林如海一边感慨这样的资质不是个儿子,一边也极为惜才的用心教导着闺女读书。贾敏见了,不由又想到了她老娘的来信了。
不是两块玉的亲事,而是林家定居京城这件事。
其实在贾敏看来,天高皇帝远的扬州真的比京城好太多了。
京城一块牌匾掉下来都能砸死几个皇亲国戚,不夹着尾巴做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可扬州这里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家老爷管着盐务,那可是管了整个江南的大盐商的差事。说句难听的话,那跟土霸王也不差什么。她们母女出门应酬,哪个不捧着敬着,上座候着。到了京城,能有这种待遇吗?
总之...不是很想叫他们老爷进京就是了。
因太子监国,当今不在京城,林如海怕此时叫贾敏母女入京再受到当今猜疑,尤其是荣国府还是附党太子的前提下,就更不能在这种敏感时候送妻女入京了。
古来登基的太子就少之又少,林如海博览群书,自是明白投资太子不如做个纯臣,也因此为了避免一切误会的可能,林如海是准备当今回朝的时候再叫妻女入京的。只是当今还朝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妻女病弱,林如海不放心便拖了下来,不想天气转凉了,是时候出行了,当今又带着人再征葛尔丹了。及至十二月初,林如海通过抵报知道当今搬师回朝的消息,这才与贾敏确认了一回出行时间。
天寒地冻的,总要等到出了正月的。
出了正月就是二月,二月十二又是黛玉的生辰。最后俩口子看了一回黄历,择了明年二月下旬的吉日出行。
贾敏将这个消息写在信里稍给贾母知道的时候,贾母的失望可想而知了。湘云听说后还想着彩衣娱亲给这老太太解解闷,不想史家那边就派人来接她了。
人家林家人不准备在外面过年,史家人自是也不好意思叫湘云在亲戚家过年了。洽巧史骏从外祖家回来了,听说湘云还在荣国府,便亲自来接湘云回家了。
一翻请安顺带辞行及至下晌湘云才坐上回史家的马车。马车上,史骏不由好奇的问湘云是怎么认识简亲王府七阿哥的。
将近小一年都没人跟湘云提过这个人了,想了一会儿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