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挖矿机依旧在运作,房屋之间铁轨交错,矿车在上面来来往往。
哨向学院的未结合哨向学员是住集体宿舍,那些结合了的哨兵向导会有自己的单间。
说是单间,不如说是个鸽子笼更合适。屋内仅仅能摆放下一张床,还有一条连转身都艰难的过道。不过密封性倒是非常强,若是有向导进入结合热期,只要关好门窗,不会有半分向导素从房内溢出去。
有陌生教官负责给结合过的哨向学员分房,拿着以前住在小楼里的人员名单念,很自然地就念出了颜布布和封琛,并分给了两人一间鸽子笼。
鸽子笼的屋顶还没搭建,只有四面墙壁。颜布布坐在屋内的窄床上,看着封琛在墙边钉吊柜。
“我们必须要有个柜子,但是地上摆不开,干脆就钉在墙上。”封琛道。
他每次转身拿工具,颜布布都不得不将两条腿缩回床上,好留出通道让他转身。
“比努努和萨萨卡怎么办?如果比努努知道它只能躺在床边的过道里,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颜布布摸着自己手臂打了个哆嗦,迟疑地道:“要不……要不你睡过道,我睡在床下,把床留给它吧。”
“不用,我去物资点找一架上下床。”封琛去了物资点,颜布布便在屋里等着。
他们的房子虽然小,竟然还开了扇窗户,只是那窗小得只有比努努能进出。因为左边是走廊,窗户便开在了右边,正对着阴硖山。
阴硖山上只有低矮的灌木,大片深黑色山体露在外面,斑驳难看。好在半山腰有一大片石林,山石造型还不错。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风景可看,窗户唯一的作用就是通风和换气。
颜布布盯着那片石林看了会儿,封琛便回来了,两手空空地站在门口。
“物资点现在没人在,我去打水,把地板和床底下擦干净。”
夜里,颜布布和封琛并排躺在床上,双手都交叠放在小腹,姿势很是板正。两人中间躺着比努努,也将两只小爪叠放在胸口,两人一量子兽都面无表情地盯着天空。
黑狮则趴在床边过道里,慢慢甩着尾巴。“我要翻个身啊,这样躺着有些难受。”狭窄的床铺只能容下两个人,多了个比努努后连翻身都很困难。颜布布窸窸窣窣地动作,翻身面朝着比努努。
他眨着眼近距离看了会儿比努努,幽幽道:“我还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你,原来你是个塌鼻梁,就鼓起了一团鼻头,像个……像个大蒜……你的睫毛还很长,翘翘的,我摸一下看看。”
比努努一爪打掉颜布布的手,翻身朝向了封琛那方。
封琛眼睛盯着天空:“今晚没有眼罩和睡裙,睡觉不习惯吗?”
比努努点了下头,枕头布料被它的脑袋摩擦出沙沙声。它又拨了下封琛胳膊,示意他去看自己身后的颜布布,隐隐有些告状的意思。
“条件不好,将就一下吧,等到解决了甲虫问题,重建中心城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封琛也转头看向比努努,“过几天我看能不能找点碎布头给你做条裙子……”
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盯着比努努喃喃道:“……颜布布说得没错,你居然真的没有鼻梁。”
比努努胸脯上下起伏,龇着两排尖厉的小白牙,接着又腾地起身,直接从封琛肚子上踩过去,跳下了床。
它先钻到床底,再往外挪,紧紧贴着黑狮。
黑狮便抬起一只爪子,将它拢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几下。
封琛便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颜布布耳语:“它要再挤上来,我们还说它鼻子。”
颜布布笑眯了眼,做口型道:“知道了。”
两人如同往常睡觉那般,颜布布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封琛有时候不理,有时候会回应两句。
“你看这窗户就对着山壁,半夜里会不会有变异种偷偷摸进来?如果突然冲下来一大群变异种的话,大家都睡着了怎么办?”
“没事的,好多量子兽在外面巡逻,变异种不来个几百只,连我们的量子兽都搞不过。”
回颜布布话的却不是封琛,而是隔壁的人。
颜布布知道这房间板材薄,不隔音,但没想到他和封琛只是在小声谈话,居然也会被其他人听到。
颜布布便问道:“同学,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哨一班的董明轩和向二班的左娄。”隔壁的人回道。
颜布布便也自我介绍:“我们是哨二班的封琛和向三班的颜布布。”
“你们好。”
“你们好。”
打完招呼后,封琛开口问道:“你们班那名哨兵找到了吗?”
他问的是哨一班那名始终不见人的陈留伟。
董明轩也清楚他问的是谁,叹了口气道:“失踪了。”
“失踪了?”颜布布惊讶地直起上半身,被封琛将他的脑袋又按回了枕头。
“今天教官专门去找过他当时护送下山的病人,大家都说他将病人送到种植园后就来了矿场。”
封琛问道:“意思他是到了矿场营地这边失踪的?”
“是的。当时矿场并没有多少人,军部物资处的也在忙着运送板材,没有怎么注意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