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儿改得好,进了咱们家,那可是掉福窝里了。”
阿宝与裴珠同车,看她依依不舍的样子,对她道:“等过了节,咱们再来。”
一块月饼切成了两半,福儿看着那白瓷碟轻声道:“再切一刀,那半块留给爹娘。”
“崇州大营的军马那可是从我阿公到我阿爹,一代代养出来的。”战场上那些折损,可把她爹给心疼坏了。
裴珠再没见过阿宝这个样子,啧啧称奇:“原来小马要长到两岁才能骑呀?”
连大黑都留下来了,不让它们一家三口分离。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再是到山中来松快,中秋也得回去团圆。
福儿乖乖应声,跟在姐姐身后,怀里抱着包袱坐上车去。
“咱们俩就在这儿,把日子过好。”螺儿说完,等了半天妹妹还没言语,侧头一瞧,福儿已经睡过去了。
福儿点点头:“好!我一定好好学。”
燕草指指戥子:“咱们屋里不是已经有个“财”了。”秤银子的戥秤,可不就是财么。
戥子送热水,结香送汤饭,到了晚上,福儿已经换了一身新衣,与姐姐同被而眠。
“难得你们团圆了,我也得沾沾喜气!”戥子这么抠门都摸了一百钱出来。
戥子是打小跟着姑娘的,结香是富商家里卖出来的,只有燕草,她还不知道。虽没说上几句话,可看她说话做事,就知她们出身差不多。
夜里躺在床上问:“我干什么呢?我总得有个正经差事罢?”
螺儿想了想:“要不然,你跟我学,我教你怎么给少夫人洗头梳头发。”这是燕草教给她的,如今她再教给妹妹。
景元帝把辽阳行太仆寺的差事交给林大有,便有长年的计划,皆因一两年是养不出大批战马的。
“两岁还是小马,战马是三岁往上的最好,其实四岁的马儿才算长成。”要不然怎么得有个好马伕呢,就得是经年的养,养成了再教。
“得叫少夫人,咱们是陪嫁丫头,跟过来偶尔叫声姑娘倒也没事儿,只是当着人面得叫少夫人,别叫人挑了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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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草微微笑:“这名字好,再提上来的小丫头,就跟着她叫,福禄寿喜。”挨个儿排下去。
结香接过话头:“那可不,你姐姐求少夫人,少夫人还没开口呢,少爷便把事儿办了,你说说好不好?”
福儿低下头去:“姐姐运气好,得遇上这样的主子姑娘。”
第二日螺儿带着妹妹去当差:“已经改了名儿,往后就叫福儿。”
又细细告诉妹妹别的几人叫什么名字,很快就认得差不多了。
最好是能骑着它找爹去,阿爹又写了好些信来,她的舆图上又多了好些个小红点儿,每一驿,阿宝都想亲自用脚踩一踩。
两岁之前马都太小了不能练,撒出去小跑几圈还成,不能使力训它。
螺儿拍着她的背说:“倒像是小时候似的。”
光听姐姐一句一个“我们姑娘”,就知道她如今是一心一意对这位姑娘的。
阿宝也得回娘家,虽爹在外任,但她得给红姨拜节去。一只只箱笼装上车,燕草从头到脚裹得严实,帏帽上的白纱垂过腰,福儿瞧见了便问:“燕草姐姐也是跟咱们一样的?”
螺儿更是拿了钱让大厨房做月饼,今年她终于能跟妹妹分月饼吃了。
眼见少爷伸手要扶少夫人上车,她感叹一声:“少爷待少夫人可真好。”
阿宝一万个舍不得,裴观只好哄她道:“等过了中秋,我再带你们来。”这回出门,没再碰上萧思卿,只听见山林间有高歌吟诵声传来。
她问的是出身,这些日子虽没到前头去当差,也慢慢摸清楚几个姐姐的来历。
裴珠被阿宝拉到马厩去看小马,里头再干净,那也有味儿。以袖掩口,看阿宝蹲身跪在干草垛子上摸小马的头,还夸它:“你生得真漂亮,你长大了定比你爹娘还要俊。”
戥子不以为忤,几人笑成一团,说定了中秋每人凑些钱,主子们吃中秋宴,她们几个也办个中秋宴。
燕草抬头望去,就见山间衣影簇簇,心知这是公子请人登山赏月,她目光一瞥又收回来,登车坐下,一行人回去了裴家。
她提起这个来,螺儿也不瞒她:“是,给原来的姐妹们烧,也给……也给原来的姑娘的烧。”
福儿把脸埋在软被里:“要是真能回去,就好了。”
福儿紧紧跟着姐姐,半步都不离开,入了裴府,她才彻底松一口气。
阿宝摸着小马脑袋,要给它起给威风的名字:“你就在这儿,这儿还能时不时出去跑跑吹吹山风,真进了京城你可就关在马厩里了。”
她也不想走,大黑的老婆生了一匹小马,半夜里马伕接的生,阿宝还想多看小马两眼。临要走了,还叮嘱那马伕:“草料豆料都要足,好料才能养活好马。”
螺儿点点头:“是,别人的伤心事,咱们可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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