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胆气这样壮,自己拍了拍胸口,“离得我这样远,听那动静都有些慌。”
她院里的两个粗使婆子,把门守得牢牢的,几个丫头在屋里陪了她一夜。
阿宝问:“你还怕不怕?要不要我过来陪你睡?”
裴珠一喜:“真的?”反正守孝的夫妻本就要分开睡,她光明正大占着阿宝。
“那好,我备些小点心,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说好了!”阿宝重重点头,她今天不太想见裴六郎。
裴三夫人在前面听着,嘴角微微翘起,还不知道儿子肯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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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也不知是管不了,还是压根不想管,把这事推到老家宗祠。
最后,贵妾没进门,说是给了她一笔银子,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再嫁人,只有那个孩子入了族谱。
“我们许久未见,这些事不必急着谈,我倒想知道你在国子监中如何?”裴玠明知道裴观在国子
大伯手中这一份乃是抄录的,被偷走的那一份,真中有假。
而后言道:“昨夜有人潜入书房,偷走了小册。”
林家尚且如此,五叔一介白身,无官无职,张万成怎会与五叔走动得这么密。
这哪里是保命符,这分明就是催命符。
五叔会同这人有牵扯倒不稀奇,张万成本就在广撒网,着意结交京中旧族。可张万成若非发现有利可图,是不会与人密切走动的。
裴观迎上前去,先揖一礼:“大伯。”身子方才抬起,又道,“请大伯登车,我有要紧事禀报。”
五婶是想表明她不嫉妒,无子可不怪她。
祖父已经过世,几房虽没明面上还分家,但各自为政。
只是没想到,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清白人家女儿生的。
裴观看向大伯:“四叔五叔,裴老管事,裴长安。”这四人已经确实,还有,大概就是张万成了。
只是这几天裴家办丧事,五叔没去外宅,不设饮宴,才没见到这几人进出。
譬如送到岳父府上的那个琵琶女伎,岳父虽得陛下青眼,可他一心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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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进车中,马车行驶起来,裴观才从袖中取出小册,呈给大伯。
上辈子五叔也差不多是这会儿,抱回来一个男孩,说是他养在外头的儿子,母亲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儿,还说要抬进来当贵妾。
跑堂将送茶的干果鲜果奉上,沏上茶。
“继续盯着。”裴观声音虽稳,可心中一震。
“少夫人!请您救救松烟!”
陈长胜几步上楼来,小声道:“公子。”
五婶还将六妹妹抱到自己房中养着,跟着就有了嫡出的八妹。
就是六妹妹。
裴玠明翻了几页,饶是他为官多年,也惊得片刻失语:“这!”
裴玠明刚下官船,就见侄子在渡口肃立等待,看他一眼,感叹一声:“真如芝兰玉树,生于吾家庭阶。”
裴观眉头一挑:“孩子?”
阿宝倏地起身:“走,咱们看看去!”
裴玠明还猜测他是要说分家的事,并不如何着急。
“书房里遭了贼,松烟哥正在挨板子呢!”
裴观远望江心船帆,正自出神,青书来报:“公子,大老爷的船到了。”
五叔房中的姨娘通房,时不时就换新的,每换一个,都会跟着五婶到老太太屋中请安。可这么多通房姨娘,只有一个姨娘生下女儿来。
“还有……”陈长胜压低了声音,凑到裴观耳边,报出个人名,“据说此人不时进出其间,只是……”
张万成。
正坐在渡口茶楼角落的窗边,远望着官船,说是今日一早能到,应当快了。
“可有人知?”
监中大有所为,深以为傲。
裴观吩咐过后,便离府去接大伯一家。
张万成在此之后,就只与林家保持礼节走动,婚丧嫁娶一类送些节礼而已,再也不曾请岳父去过更秘密的聚会。
“事发突然,不及与伯父商议,侄儿自作主张。”裴观在马车中先向大伯请罪。
“松烟?他怎么了?”
“公子去渡口接大老爷了。”
若是当时查证出来,这个孩子进不了族谱。
他是听说了些什么,才会与五叔走的这么近。
“那个外宅,还生了个儿子,已经满周岁了。”还办了个周岁宴,街坊四邻还都送了喜糖喜饼,陈长胜就是顺着这个打听出来的。
父亲竟藏了这些东西!
“裴六郎人呢?”
这就是裴六郎说的动静?
家中大闹一场。
“还有呢?”裴观想知道的,不是这等腌脏事。
等人走了,陈长胜才又开口道:“裴长安的外宅,是五老爷置下的。人是从胭脂巷朱家赎出来的,当时还办了酒,五老爷身边几个帮闲都去了。”
又将祖父病逝之后,他因四房五房举止行为可疑,他循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