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买到,林家就是那会儿一气置下了二百亩上好的水田。
等到战事初定,景元帝还未行册封大典,就先急发政令,减免赋税以养生息,让百姓有田可耕,各处都将流民送还原籍,不可使田地荒芜。
田价一稳,米价也稳了,现在的田价稳步回升。
按一金十银来算,阿宝这一匣子小金饼换成银子总有三百两,中等田地能买下三十亩。
要是有人急卖,还能多买一些。
阿宝自己拿主意,大半钱拿来买地,归在林家的田庄里,如今她正经是有田的人了。
景元帝听在耳中,就是林家并无怨言的意思,他颇为满意,宝华多舌确是宝华的错,但林家不能因此生怨。
放下茶盏,看了看林大有的胡子:“你这胡子可算是长齐了?”
林大有嘿嘿一笑:“没长齐,我闺女把这一溜给我剪平了,她说这样就看不出来了。”把缺口剪平,可不就齐了,只要看不出来,便没人笑他。
景元帝才刚咽了口茶,听得这话,坐在上首闷笑出声,林大有这么个莽汉,怎么就养了这么个女儿。
“你同你女儿倒是亲近。”
原来小五也同他亲近,是几个女儿里最不怕他的。只是姑娘长大了,跟爹就生分了。
说了几句闲话,又谈正事,待景元帝说退下,林大有便退出殿外。
才刚走了没几步,严墉在后面追上他:“林大人。”
林大有再耿直,也知越是皇帝身边的人,越不能得罪,他立时停下脚步:“严公公,是陛下叫我回去?”
严墉笑吟吟摆手:“不是,是我想同林大人说几句话。”
林大有不知严墉要说什么,但他还挺看得上严墉的,因严墉不似旁的太监,他是跟着大军一同南伐的。
也领过兵,也杀过敌。
不论养马还是打铁,只要干得好,那就算有本事。
“严公公请说。”
可严墉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到最后他也没倒向谁。
来时裴观已经在奏疏收在袖中,此时取出,递给严墉逞上。
裴观立在武英殿外整肃官服,等小太监传召,他这才进殿行礼。
就这么一停留间,林大有遇上了裴观。
旁的人听到这句,已经明了,可严墉看林大有站在那儿张着一双眼,就知他没听明白。于是严墉又道:“陛下政务繁忙,能这般笑语两声实在难得,林大人上殿不必拘束。”
但长兄当如父,裴观因守孝耽误了亲事,裴珠也是一样。上辈子还是他为官之后才为她择嫁,加厚妆奁将她嫁了出去。
严墉似是明白什么,又冲林大有点点头,返回殿中去。
裴观想使眼色已然来不及,当着严墉的面,有什么眼色能不被他看穿?
“这是何时写就?”“年初。”
严墉听了点头:“那我就不叨扰林大人办事了。”转身便想回到大殿中去,余光看见裴观的目光扫过林大有腰间挂着的荷包上。
景元帝俯视这位旧帝点的探花郎,如松如玉,确实当得起探花的名头,看了他两眼:“办法不错,去办罢。”
微笑着对林大有道:“林大人每回听宣进殿,与陛下闲话两句,陛下总会松快一阵。”
裴观点一点头,还看向母亲:“母亲跟妹妹在看什么?”
裴观这份奏疏,只从国子监博士的角度去写,并未站在更高处去写国家该如何选人才,而是写国子监学生该如何践行所学。
林大有一点头:“熟。”
他与这个庶妹年岁差的大,他又一直在外求学读书,并不多么亲热。
只一瞬,探花郎又面不改色朝前去。
那份奏疏上,落的应当是宋祭酒宋述礼的名字。
裴观眼见岳父在武英殿檐下,微微一顿。若只有岳父一人在,他自然要上前招呼,可岳父身边还站着严墉。
一送到景元帝的案前,他翻看过后便道:“这哪会是宋述礼写的,找出是谁写的。”
裴观没跟林大有打招呼,林大有却跟裴观打起招呼来:“裴六郎,你也上殿回事?”
一说慈恩寺,京城中人都知道,是给故去的人点香灯的地方。
裴珠立起来给哥哥行礼。
心里却想,真怪不得白露,公子还是少笑为好。
待裴观退出殿外,景元帝还又翻开奏疏,又从头至尾看一遍。
裴观倏地想起岳父身上挂的荷包,只绣了半边花样子,她上辈子没有送过针线给他,其实是因为针线不好?那怎么又送给珠儿?
刚进正房就见妹妹也在。
上回的骑装,他就想看,那也还罢了,毕竟是外裳,在马场就能瞧见。
“知之愈明,则行之愈笃;行之愈笃,则知之愈益明。”景元帝说了句裴观奏疏上的引言,“朱子的话。”
一笔台阁体,工致稳健,规整严谨,真是一句废话也没有。
小满上前奉茶,就见公子手执茶盏,先是低眉,尔后轻笑。
留在京城不去封地,自然也养不了兵马,掌不了实权。
“林大人。”裴观只得上前招呼,他此时还不该认识严墉,但观其服色便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