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鬼看哪呢?电视上,你看那个是不是东青?”
二姑指着电视屏幕那个高兴,这是自己的亲侄子,穿什么衣服都能认识。
屋子里,那些来蹭暖的赶集农民也纷纷凑过来,季东青的大哥立马把家里最大号的电视家打开。
季东青已经开始讲话了,二姑夫这才看清。
“诶,这不是东青么?不是说过两天给孩子办满月酒么,咋上电视里干啥去了?还能回去么?”
“诶呀,你可别吱声了,听听东青说啥,年八月见不到一回……大家都进来看看,三闺女拿点糖瓜子给大伙……这个讲话的是我侄子,我娘家亲侄子,我们家老四的孩子,以前就住在东屯哈哈……”
二姑破天荒的这么大方,季东青的大嫂现在也双眼放光,赶忙从家里拿零食出来分给众人。
“老太太真有福气啊,咱们市电视台直播的,你侄子是不小的干部啊!”
“就是,启元集团规模老大的,我的手机就是启元牌子的,可好使了!”
“我家汽车电池就是启元集团的,原来都是老太太你家侄子给生产的,牛掰了!”
“何止啊,我们家的爪机就是启元集团的,那玩意可好使了。还以为是南方公司生产的,没想到是老太太家的亲戚做的,怪不得机器能够做这么好的,人家哥哥电视都修的这么好,牛逼了!”
“我去过大连,那个启元集团老大了,在开发区那嘎达有一座大楼上面就挂着大字呢儿,启元集团,老大嘞!老太太,你家亲戚这么牛还捡什么垃圾尼?给你侄子扫扫地都啥都有哩……”
一帮人各种恭维,季东青二姑笑的那叫一个开心,边回答边卷烟。
身边来蹭暖的人直接送上玉溪,这会二姑拿在手里一点也不拘束了。
“诶,孩子的事我们都不掺和,今天不是在电视上看到了我们也不想提!东青这孩子原来就在咱们镇上中学念得书,那时候我们还在东头住呢!孩子家穷脸小,不叫都不来我家吃饭!”
二姑一改往日的低调,大声的说着季东青的往事,大哥不断使眼色,二姑就当没看见,自己侄子出息了就得大声说呢,也不是啥丢人事!现在有喇叭二姑都拿着上大街去说。。
“二姑,东青上电视了你看见了么?”
栾宏伟推门跑进去,刚刚看到季东青出现在电视上,第一反应就是跑到季东青二姑家报喜!这几年栾宏伟没少通过季东青的渠道拿工程,没机会报答季东青,有东西就给季东青二姑送来,担心季东青二姑看不到这个情景,赶忙跑来报信。
“你小子才看见,二姑这边看直播了都,栾宏伟,你姓啥还来攀亲戚?”
“啥玩意叫攀亲戚?你问问二姑咱和东青那是啥关系,东青每次回来不得找我喝两杯?咱们一个班的同学就他有出息,东青脑袋好使能吃苦,做人一点不傲气!二姑,大嫂,二姑夫,收拾收拾到我家饭店庆祝去,我请你们下馆子,东青这么大的好事情得好好喝两杯……”
栾宏伟直接把二姑家大哥的电源给关了,拉着二姑一帮人直奔自己家的饭店。谷飜
大哥今天也破天荒的不修电视了,想修放这就行,等我回来给你们修,俺们表兄弟上电视了必须得庆祝。
从季东青的同学,老师,朋友,每一个人此时都呼朋引伴相互介绍自己和季东青的关系,唯有一个人例外:季老嘎达。
望着电视屏幕上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此时谈笑风生,周围好几个省电视台总出来的领导与他握手亲切的样子,季老嘎达内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羡慕嫉妒恨已经形容不了了。
从结婚前祭祖到结婚的喜宴,无一例外这个人都无视自己的存在,在季老嘎达看来这就是大不敬,按照古代来说这是要到官府进行告状的,必须给自己赔礼道歉打板子下跪。
现在?
这个当年吃饭都困难,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孩子怎么就能够出人头地,我季老嘎达无论从老丈人背景到各方的社会势力,啥都比他强,凭什么我的儿子就不比他厉害?
越想越生气,想要摔东西,看家里的每一个东西都舍不得。
思来想去给自己的儿子打电话,电话另外一头,小涛媳妇正在化妆准备出门,望了一眼电话上的显示。
内心里出现无限的厌恶,直接把电话线拔了。
对于这个公公,小涛媳妇心里一万个不喜欢,就差嘴里骂曹尼玛了,公公嘴里除了带着黑土的那种渣渣味就是让人愤怒的生活指导。
什么谁看自己不顺眼了,哪个惹自己生气了,没事就打电话,烦死人了!说好了儿子在自己家这边做上门女婿,现在里外要把儿子带回家。
出尔反尔的老人最让人恶心,更何况自己现在也不待见这个丈夫,想要领走更好。
零七年,建三江农场发生了一次严重的畜牧业进口牲畜漏检事件,某个畜牧的兽医收了黑钱,让农场引进的一批山羊就那样大笔一挥就过了检验。
结果这批山羊携带了致命的布氏杆菌,整个农场和这批山羊有过直接或者间接接触的人全部患上了严重的布病,尤其男性!
直接结果就是这些人丧失了以后的生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