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先尝了一口,以作试毒。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
有胆子大点的,便凑上前去检查。
“真的是宝芝斋的点心。”
高演和气道:“之前是我家兄长的不是,给温小姐添了麻烦,希望温小姐莫要见怪。日后若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只管与我开口。”
善善犹豫:“我……我没什么要你帮忙的。”
高演:“温小姐能记着高家就好。”
善善勉强应道:“好吧。”
旁边听到这番对话的其他人却是满脸不可思议。从来只有别人求着高家办事的时候,哪里有高家与人主动套近乎的时候?
还送点心?
还……还当小弟?
高演的目光看过扫过众人脸上的惊诧,大约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这些时日,外面对于高家的猜测传的风风雨雨,谁也不知道高家因何事触怒皇帝,被连番调职。要来讨好一个商户出身的小姑娘,他起先也有些不愿,但祖母将他叫过去,亲口与他说了皇家的隐秘。那些不可与外人说,他现在只剩下后怕与庆幸。
他在家中处处比不上高源,要不是高源这回踢到了铁板,怎么会有他的出头之日。
想到这儿,高演面上的笑容便愈发真挚。
看着他走远,大家都有些回不过神。
宝芝斋的点心真真切切摆在面前,也不是他们凭空想象出来的。
“温善,高演为什么忽然对你这么好?”
善善摇头:“我不知道。”
“那……那你被抓进大牢,后来发生了什么?”
善善想了想:“我进宫去了。”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进——进宫?!”
“对呀!”
“进宫做什么了?”
“我在宫里住了好多天。”善善掰着手指头数:“我在宫里每天吃饭,睡觉,玩,也没做什么。”
“……”
众人面面相觑。
坐在此处听故事的也都是与她年岁差不多的稚童,个个知道皇宫威严,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她的话有何不对。他们只知晓那是天底下了不得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爹娘也没有办法住到那里面去。
“不可能。”立刻有人反驳:“你家又不在皇宫,怎么能住在宫里?”
“我受伤啦,流了好多血,是御医帮我治好的。”
“以前我爹被皇上打板子,也没有在宫里住下,还是回家找大夫,养了好久才好。”
善善又想了想:“太后娘娘说想我留在宫里陪她玩,就让我住下了。等下回学堂放假的时候,我还要去看她呢。”
“真的?”
“嘉和还进宫去看过我,你们不信,可以问她。”
文嘉和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小朋友们:!!!
小朋友们愈发不可思议:“可那是皇宫啊!”
善善以前也觉得稀奇。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那是多了不得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住的了。
可她的稀奇来得快去的也快,如今皇宫里全都是自己的熟人,皇帝的床榻也睡了好几回,连外人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的皇帝也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逐渐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住了一段时日,她还有点嫌皇宫太大太远,没法天天见到娘亲。
善善绞着手指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嘉和也住过呀……”
文嘉和:“……”
文嘉和:“……嗯!”
小朋友们面面相觑,脑子里如一团乱麻,一时也无从反驳她的话。
天人交战许久,最后纷纷把糕点往她面前推,个个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她说出更多皇宫里的事情。
善善拿起一块点心,想了想,说:“那我就说说皇上的宝瓶吧……”
……
宣平侯府。
祁文月近日过得实在不算好。
起初是她被江老夫人关了禁闭。她身为当家主母,却连屋门也出不得,管家权被江老夫人拿走,每日有下人送来饭食,还有两个面相凶厉的老嬷嬷拿着藤鞭,天天来给她说规矩,若有做错一二,藤鞭就会毫不留情笞下,令她苦不堪言。
好在,她身为宣平侯府的夫人,各府总动总得要她出面。江老夫人称她病重,替了几回,怕外人说起闲话,才将她放了出来。
只是出来归出来,祁文月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只因宣平侯府也知晓了她的身世!
当初忠勇伯府派府中管事去云城接人,钱管事可没遮掩,不但明说了抱错一事,闲谈间还大加夸耀伯府。那可是云城的大事,云城百姓皆知此事,如今还有不少人乐道温家母女进了京城,不知过得何等富贵荣华。
那日江老夫人起了疑心,命人快马加鞭去云城打探。派去的人稍稍打听,都不用多费工夫,很快便从热心百姓口中得知了前因后果。他们侯夫人是商户出身的真相也水落石出。
祁文月本还有几分怨言,一听东窗事发,好几日夜不能寐,心中惴惴不安,只怕宣平侯府得知真相后便要将她赶出侯府。好在江老夫人将此事按下,也责令下人也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