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里面看去。
温宜青没接她的眼神:“便在这儿说吧。”
“这儿说话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温宜青淡淡道:“左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被人听去也无妨。”
祁夫人深吸一大口气,才将心中的不满咽下。自善善走丢之后,二人发生口角,温宜青就不如从前听话,离开忠勇伯府后,更是连看都没有回来看过她。
她看过四周,铺子里没什么人,连柜台的伙计也识趣的走远,才勉强开口:“你的生意做的挺大,连长公主也攀上了关系,不久前,长公主殿下赴宴,不但用了你家的胭脂水粉,还向旁人推荐。”
温宜青不置可否。
祁夫人看到她身后柜台上摆放的商品,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赞同地道:“你一个妇人家,抛头露脸的做生意像什么话?我们这样的人家,从未有过这种丢人的事。”
温宜青顿了顿:你说什么?”
祁夫人不满,又重复一遍:“我让你关了这间铺子。”
“关了?!”
“你去外头瞧瞧,正经人家有谁让家中女子抛头露脸的做生意?”
温宜青冷冷地看着她:“此事又与您忠勇伯府有何相关?我本就出身商户,祖上世代皆以经营为生,便是我抛头露脸,丢人现眼,与您祁夫人、您忠勇伯府,可有半点关系?”
“你……!”
“铺子里还有许多事情,您要是没其他想说的,就请回吧。”温宜青冷淡地说。
祁夫人气极,脸色难看的很,她还想发作,又想起自己真正来意,才又勉强将怒火压下。
“倒还有一事。”
温宜青拿起柜台上的账册翻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又拿起旁边算盘,算珠拨的噼里啪啦作响。
她这般态度,引得祁夫人更加不满,开口亦是不客气地道:“你回去书信一封,呈到青松学堂,替温善与那个乞丐小子办理退学。”
“哒。”算珠的声音一停。
温宜青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退学?”
“不错。”
“凭什么?”温宜青早已看清她的真面目,先前她提到自己,便是恼怒也能维持心平气和,此时提到善善,她却忍不得了:“善善能进学堂,是得当今圣上批准,正正经经从大门进的,一直有用功学习,从未犯过错,凭什么让她退学?!”
“你也不瞧瞧,她入学才多少时候,已经惹出多少事情来?!”
说起此事,祁夫人便肝火大盛。
先前走丢的事情且不说了,只说最近的,大理寺的人冲进他们伯府将祁晖抓走,连她的夫君忠勇伯也在早朝时遭了圣上责罚,他们忠勇伯府何曾出过那么大的丑事,往后晋升之路更难!连着祁文月都慌张跑回来质问,唯恐受此牵连。
还有祁晖。他与祁昀是家中这一代唯二的男丁,从来天资聪慧,用功上进,待日后考得功名,便是伯府未来的希望所在,现在倒好,满京城都知道了是他挑拨欺凌同窗,连原本交好的鲁将军之子都不与他往来,老三家的天天在家中闹腾,不得安宁。
这一切,归根到底,全是温善那小丫头与她身边那个异族小子惹出来的祸事!
祁夫人越想,怒火越是旺盛:“她既是商户出身,本就进不得青松学堂,进了学堂却还不安分,连累了多少人?倒不如直接退学,省得日后再惹出什么祸事。”
温宜青扶着柜台,指尖用力到发白,气的整个人都在抖:“我家善善向来听话,你们忠勇伯府再是非不分,也应当知道当初是祁晖指使同窗拦车,大理寺的人亲自抓的他,满京城的人都看在眼里!他犯的错,你却要善善退学,你们忠勇伯府也实在欺人太甚!”
“你说什么?!”
温宜青恨声说:“不退!要想退学,让祁晖自己退去!你若是敢动善善半分,我就告到大理寺,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忠勇伯府是什么腌臜地方!”
祁夫人大怒:“温宜青!”
温宜青岂会怕她?那双与祁家人如出一辙的杏眸里满是怒火,无畏地看着她。
祁夫人怒极反笑:“好,好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先前只是看在往日情分,纵是你胡作非为,我也且忍下你,不与你计较罢了。”祁夫人拂开丫鬟想要搀扶的手,冷冰冰地道:“你年纪轻,尚且不懂事,还当这儿是云城那个小地方,这儿可是京城,我要做什么,可不是非要等你应了才能动手。”
铺子里的客人早就已经在他们争吵起来时跑光,连伙计也惊恐地躲得远远的。
温宜青挺直了腰背,连头也没有低下。
她从来就不欠祁家什么,活的堂堂正正,理直气壮,可这家人,总要她低着头,低声下气,叫人作践。
既已分的干干净净,她何必再连累自己的善善也受委屈。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出声:“前不久,当今圣上才刚下过令,严惩仗势欺人当街行凶的世家权贵,方抓了一大批人进大理寺教训,听说祁家二公子就在其中,不会忠勇伯府的人还要明知故犯吧?”
祁夫人脸色微变。
她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