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话不管是丹特陈还是若林春凉应该都对你说过, 但我现在必须再警告你一次。基德,现在的情况对你而言越来越危险,如果你要继续, 就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我不确定你是否能接受, 所以必须将情况说明。”
莉莉·特莉萨堵在洞口, 十分严肃地看着面前的怪盗。
房间里依旧十分安静,只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闷声,无法辨别是什么发出的声音。箱子吗?基德猜,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他们口中的「灾难」已经现世, 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其实根本用不着他了不是吗?
“你是否愿意接受,自己会变为另外一个拥有你全部记忆与认知,从原子角度来说与你完全没有区别的怪物?”莉莉问。
“就是你说的沼泽人吗?”基德想了想, 问, “在那之后呢?”
莉莉一怔:“我以为你会思考关于自我的定义, 毕竟你的思想和行为都能延续, 但那个人是否还是你是一件值得商榷的事。”
基德的回答很干脆:“我倒是觉得不用思考那么多, 不能直接当做我已经死了么?我想问的是在那之后, 会有什么别的影响?”
莉莉失笑:“你比很多人都要干脆。”
“是啦,这也是我的优点之一。”
“好吧。就像之前说的,与你相处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被你同化。如果觉得这样说还是比较抽象的话, 你可以理解为一类……传染病。”
“也就是和我相处的人都会死,然后作为传染源一直传染下去啰?”他这句话说得意外地轻飘飘。
莉莉点头:“是。”
“实话实说, 有了明确的结果, 我现在终于有了一点拯救世界的概念了。之前丹特陈那次也是, 完全没有实感啊, 没有失去,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这可不遵循怪盗的准则。”
基德看着莉莉,单片镜后的眼神带着笑。
他很轻松,没什么心理负担。像是即将发生的所有事对他来说只是一次挑战,而结果无外乎两种,成功,或是死亡。
怪盗不惧怕任何挑战,他能在重重关卡中轻松摘得宝石,也能在生与死之间摘得人类的生存。
听起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不是么?
“而且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了,所以如果是继承了我思想的话,为了保险起见,在百分百确定我有没有被感染前,不单独接触其他人不就行了?”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表情变得为难起来,“诶,这么说的话,单独和别人约会是不是也……”
多么单纯又明媚的灵魂,想到的最糟糕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约会对象没办法再和自己单独约会。
“当然,我可以给你最大的帮助,解决这些烦恼。”莉莉说。
“你能解决?那不就完全没事了?”
莉莉诚恳道:“要是你被感染,我能帮你真正的死亡。”
基德:“……”
“或者你可以选择祈祷。”
基德:“……虽然我没有接受死亡的意思,但是祈祷听上去似乎没有死亡有效?”
“不,是真正的祈祷。”莉莉突然向他伸出手,这具身体比之前要矮,她搭着基德的肩膀,将他向下压。怪盗也很配合,稍微弯下腰看她要做些什么。
而莉莉给了他一个很轻很浅的拥抱,几乎没有重量。耳畔传来女性嘶声发出的某种他无法辨别的语言,很奇怪的腔调,初一听会感觉字符间的间距很开,再仔细听就会发现其实每个音节都粘附在一起。
当耳畔的声音停下后,基德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狰狞的山脉、飘雪、旷阔的湖泊、冰面屹立的骨架巨人,巨人黝黑的骷髅眼眶中燃烧着终日不灭的冷焰。
这个画面只出现了一瞬,就像电视闪屏一样,立刻消失不见了。
而莉莉松开他,站在他面前。视线由下向上,瞳孔中隐隐有东西浮现,但仔细去看又黑黝黝的,什么也没有。
“只要你向我祈祷,黑羽快斗。”莉莉·特莉萨说,“只要你愿意成为我忠实的信徒,冰雪和死亡将驱散一切。”
听到自己的名字,基德一愣,接着他勾起嘴角露出飒爽的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你和丹特陈应该是差不多的类型吧,多谢。”
“那么你要选择信仰吗?”莉莉问。
【蜘蛛多可爱啊:成为伊塔库亚的信徒就能让降低对沼泽人的传染性吗?】
莉莉轻飘飘答道:“从某种角度,可以这么说。”
【蜘蛛多可爱啊:从某种角度?】
“沼泽人诞生于修格斯,修格斯隶属古老者。他们在数万年前和克苏鲁的星之眷族展开过旷日战争,细胞天然对旧日支配者具有侵蚀性。而伊塔库亚是旧日支配者之一。”
【蜘蛛多可爱啊:听起来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这也是我不能代替基德行动的原因。我是尸体,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只要触碰到沼泽人必定被感染。我又是不完全的伊塔库亚,修格斯的细胞会不断侵蚀我。”
【蜘蛛多可爱啊:伊塔库亚的信徒就不会被侵蚀?】
“如果成为伊塔库亚的信徒,他碰到沼泽人就会像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