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始终也觉得欠了程煜一顿饭的。
他为她付出的，她似乎一直都没有还上。
想着，情绪稍稍有些落寞。
程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似乎垂着头心情有些不好的样子，当下脚步顿了一下。
他还是会对她在意的，要不然今天就不会来了。
即便是自己有可能面对牢狱之灾，为了不让她失望他还是来了。
“程煜，这里。”
好一会儿，就在他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秦蕴忽然发现了他，朝着她招手。
她这会儿的眼睛是亮的，程煜有一瞬间像是有了一个画面。
自从分开后，他每天晚上做梦似乎都能梦见她，有好几次都梦见她跟自己和好，给他生孩子。
可一旦醒来，那恍如隔世的感觉让他的整颗心都跟着空落落的。
秦蕴不要他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心喜欢过他。
程煜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但没办法，世间缘起，本来就很无常，至少，他还在，她也还在，那就好了。
他现在也渐渐想通了不少，所以他接受了她的道歉，也过来见她了。
“过来。”
就在这时，秦蕴又对着他喊了一声。
程煜这才真正的朝着她走过去。
在坐下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但好在没一会儿，秦蕴就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她招手，朝着服务员喊，“开一杯茉莉花茶。”
“你还记得？”几乎是她一开口，程煜便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秦蕴点头，没什么避讳的承认了，“是，对我来说，你一直都很重要。”
无关爱情，可她会一直记着他的。
至少不管别人怎么说程煜，他始终都没伤害过她，甚至还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了她最好的陪伴和温暖。
至于之前有一次程煜忽然出现在艺术中心将她带走，差点行了不轨之事。
她最开始心里肯定是很难受的，她觉得自己被最信任的人伤害了。
可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就慢慢的觉得不对劲了。
尤其是当从裴琪和心悦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后，她就更加的肯定，程煜那会儿估计也是别林泱泱下了什么套。
她之前说要和他聊林泱泱的事情，其实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不管那事发没发生，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心里的一个梗。
这会儿，她想彻底给它拔出来。
所以，她开口了，视线对着程煜便问了一句，“你和林泱泱之前是不是还有过其他约定？”
闻言，程煜拿过杯子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虽然知道她找自己是要说什么，也在来前早已做好了准备，可真正要开始对她坦白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退缩的。
就跟上次一样，电话里，秦蕴那么冷漠。
但毕竟已经答应了她，所以他沉吟了好几秒后最终还是开口了，“是的，有。”
“那……”
秦蕴其实挺直白的。
但程煜并没有因此对她印象不好，闻言，便索性把知道的一切都和她说出来。
上次的时候，其实他有做保留，但这会儿他想都说出来了，既给秦蕴了一个交代，也让自己以后再也不背着包袱。
“嗯，你说吧。”
“好。”
“其实，你可能不知道……”程煜开口，缓缓的说着自己视角的故事。
他当初那会儿和秦蕴在一起，真的挺开心的，甚至直到现在他也在想，要是没有遇见林泱泱，没有遇见陆迟晏就好了。
可命运的齿轮好像是固定好的，何时会遇见那个人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的。
想着，他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后才又开口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林泱泱一开始就不是为我割的腕。”
他想起那会儿竟然还对她有所愧疚，在她明确的表达了对自己的喜欢而被他拒绝后，他原以为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却不想，却是噩梦的开始。
林泱泱割腕了。
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根本不敢跟秦蕴说，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但就是怕秦蕴会误会。
所以，他偷偷去处理了，每天去医院看林泱泱，并帮她带她指定要带的东西，其实本意是为了减少自己的负罪感。
毕竟按照林泱泱说的，就是因为他不喜欢她，所以她才会这么极端的。
其实他之所以对她有恻隐之心，完全就是因为秦蕴。
因为那一刻，他看着林泱泱包扎好的手腕，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秦蕴脸色苍白的样子，他那会儿一直跟在她身边，好几次都差点以为她要活不下去了，好在秦蕴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
只是，他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恻隐之心害了自己。
在他照顾着林泱泱的同时，秦蕴遇到了各种困难，可偏偏他却没在身边，以至于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后悔的一段经历。
他想到后来林泱泱说，秦蕴因为钱把自己卖了。
他心里就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