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刚毅。
然而,他的心中却已充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沮丧和痛苦。以前他都不知受过龙子多少虐辱,被萧寒烟教导得极其自强的他,一直都是能坚强承受的,并且他也早都习惯了;可是今天,他却真的受不了了,那般恶心下流地作践,尤其是那嘴上的伤,就像烙在他心上的耻辱印记一般!
贱奴完全可以想像,自己的嘴已被祸祸成了一个何其破烂的、见不得人的样子。曾经遭受了那么多轻视羞辱,都勉力持守着自强、自尊的他,今天却第一次,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那么的下贱!他也从没这么深切地感想到,在这个世上,还有人会像自己一样,如此可悲、如此可笑、如此可耻地活着么?
猛一阵山风掠过,踽踽独行的贱奴,竟又一次感到了异常地、格外地冷……
萧寒烟和分辉随便吃过晚饭后,坐回了榻上。怀瑾正带三个人收拾着,萧寒烟就对他道:“去把‘救生’取来。”
怀瑾忙应了,却没有去库房,凑到了他身旁,低声说了些话。
萧寒烟转头就一看另一旁的分辉,邪气地一笑:“我的小宝贝,你这是存心要气我吗?我若生起气来,可是很吓人的。”
分辉也想到怀瑾给他禀报了什么,不由扑哧一笑,连哄带谑道:“好了好了,以后我一定看上什么就拿什么,你可小心我哪天拿走了你舍不得的东西,你就偷偷心疼去吧。”
萧寒烟嗤笑道:“舍不得?除了我这条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分辉又骇又笑,愣是没接上他这个话来。
萧寒烟对怀瑾道:“一并取来。”
怀瑾这才领命而去。
萧寒烟又和分辉聊道:“你喜欢弹琴?”
分辉点头道:“以前跟着师父到处跑,都顾不上别的,也就这点爱好了。”
萧寒烟柔声道:“那你以后也弹给我听听好不好?”
分辉大喜道:“当然好了!我正有此意,本还怕你不喜这个呢。”
萧寒烟示意了一下那满屋的花朵,含笑道:“这些大自然
。的景物,还有音乐一类,我也喜欢的,只是以前没有你时,我都无心多赏罢了。”
分辉又心疼又甜蜜地挽住了他一臂,往他身上倚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道:“其实那天在山洞里,我就给你抚过琴的。”
萧寒烟奇道:“是吗?我还真没印象了。”
分辉已难过了起来,竟都眼中发热道:“你那时似已神志不清了。烟哥哥,你……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了……”
萧寒烟心中感动,忙搂住了她,满含安慰地抚摩着。
分辉又禁不住问道:“可是烟哥哥,你究竟是怎么能死里逃生的?”
萧寒烟道:“我也不知道,直到如今我也没想明白,我怎么就那么命大呢……”
说到这里,怀瑾已回来了,手上端着那只琴和一柄剑,奉到了萧寒烟面前。
萧寒烟拿起了他搁在琴匣上的那柄剑,示意他把琴放在了分辉一边,继而唤道:“莫离。”
正在收拾的莫离急忙走了过来,萧寒烟郑重地站起了身,举起了那柄剑,交给了他。
莫离一阵错愕,赶紧也郑重地双手接了下来。他不用把那剑拔出鞘看都知必是珍品,只听萧寒烟说道:“古时玄大师用一块绝世精铁,铸成了一对神锋,一名‘杀生’,一名‘救生’,寓意是‘杀生为救生’。今日我就将这柄‘救生’送与你,你以后要好好练习以前所学的剑法,我也会再教给你新的……”
莫离知道萧寒烟是使刀的,但这些武功万变不离其宗,何况萧寒烟还那般惊才绝艳,想必他的剑法也是很厉害的。
只听萧寒烟继续道:“望你练就一身本事,将来能畅行江湖,并且牢记先贤造出这对剑的意旨,做到杀生只为救生;切不可恃强纵性,草菅人命。”
莫离深切地感动了起来,望着他那又如良师般的面容,发自肺腑道:“教主,你对我的百般教导,良苦用心,我如今都已能明白了,一定铭记终生。”
萧寒烟虽然脸上没有表露什么,可其实也是大感欣慰的。
分辉本还一直担心着莫离和萧寒烟有仇之事,现在见他俩气氛甚好,也是高兴非常,说笑道:“我今早看莫离那武功真是已练得很好了,若再有教主你这么个大高手教习,那将来还不得成就惊人,妥妥地是一位大侠啊!唉——其实我以前也有一个当女侠的梦想呢,可惜几辈子也没机会学武的。”
莫离看着她那张苦下来了的小脸,不由一乐,而萧寒烟竟然真的嗔道:“女儿家学得什么武?女人天生体弱,就是该由男人保护的,留心找个好男人靠着就行了!一个女儿家,成天打打杀杀地像什么样?”
分辉又惊诧又好笑,心道:“烟哥哥,你很大男子主义喔。”又胡思乱想到,还别说,若是真把他和南宫师姐配成一对,这俩恐怕也是合不来、成不了的……
莫离心情欢悦之下,竟也开了个玩笑:“教主,你不是说,人生在世,靠山山倒靠人人倒,只能靠自己么?”
萧寒烟顿时朝他一瞪眼,更是大嗔道:“我说的那是男人!男人!那时我还跟你说自古男儿当自强呢,你听话都听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