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王城,徐孺便与大部队脱离,萧云也未多问,跟在王宝宝身后晃晃悠悠。
街道人流如织,但秩序井然,众人见萧云等人一身南朝人打扮,纷纷投来好奇目光。
“看那胖子,座下竟是一匹雪狼王,咱北原何时出过这般大将?”
“我感觉那胖子就是个带路的,你瞧他身后的那位公子,虽然穿着一般,但气宇轩昂,一看就是大部落出身。”
“快看那个老头,他竟然骑着一条大黄狗,他可会狗啊!”
青山老祖见街道两侧人群露出笑意,似夹道欢迎,他心情大好,面带红光,对着众人一一拱手,乐呵呵的道:“云小子,这北原民风果然朴实,老夫都快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幸好青山老祖不懂北原语言,否则少不了一场流血惨案。
王宝宝见前面的青楼里涌出上百名姑娘,莺莺燕燕,如花团锦簇,个个胸有沟壑,似那波涛滚滚而来。
他拉住缰绳,座下白狼停下步伐,吐出半个舌头,口水直流,他笑骂道:“畜生就是畜生,这才出去几天,回来就憋不住了。”
那青楼女子中顿时传来一声娇呼,“哎呦,我说军爷,这万物皆有七情六欲,你总不能光顾着自己吃肉,却叫你兄弟吃斋念佛吧。”
王宝宝倒是懂得几分北原语,见那说话之人正是青楼老鸨,他笑骂道:“大爷倒是想让座下兄弟吃顿饱饭,不知你家姑娘能不能伺候得来?”
老鸨亦是笑道:“只要军爷有银子,咱家姑娘们包你满意。”
萧云看得出神,心想,这天下民风不同、朝廷不同,风俗习惯也不同,倒是这青楼买卖,似乎都一样。
正当王宝宝与青楼老鸨打情骂俏之际,便见那青楼之中,有两名女子跑了出来,身后还有十数名打手叫喊。
老鸨见状,脸色骤变,指着那两名逃跑的女子,道:“两个赔钱的玩意,吃老娘的,用老娘的,好不容易将你们养大,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今个不用留情,把她们腿打断,说不定就有客人会好那一口。”
那两名女子见萧云一身南朝人打扮,犹如见到救命稻草,拼了命的向他跑去。
“公子,公子救我们,我们也是南朝人......”
萧云听两名女子说的竟然是南朝语,且颇有家乡方言气息,便稍微点头。王宝宝心神领会,大戟横空,将那十数名打手击飞在地。
王宝宝将大戟横于一侧,道:“这俩小妞,我家大人看上了,再敢上前一步,别怪爷爷们刀剑无眼!”
说罢,虎营将士亮出钢刀,气势逼人。
那老鸨面色阴沉,似乎有所仰仗,阴阳怪气的道:“哎呦军爷,您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呐,还想当街强抢女人?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熊样!别怪我没提醒你,咱这迎春楼可是浑邪王府的产业。”
王宝宝一听浑邪王的名号,只得将老鸨之言说于萧云听。
自从拓跋边野道出背后“主谋”,萧云自然将这浑邪王列为敌对一方,只是他有些好奇,既然浑邪王要暗中除掉自己,又为何要将身份透露出去,而且,他刚进王城,又听到浑邪王的名号,这一切看似合理,但未免太过蹊跷。ωωw.cascoo.net
他没理会当街撒泼打诨的老鸨,却是向那两名青楼女子微微一笑,道:“你们来自豫章?”
那两名女子知道今天有救了,一哭一啼,拜到萧云脚下。
“公子慧眼如炬,我们姐妹二人出生在豫章北岸的一个小村庄,自小被掠来北原,父亲死于狼骑之下,母亲不堪凌辱投井自杀。”
“请公子看在同是南朝人的份上,收留我们,日后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萧云扫视四周,但见己方不少人露出怜悯之色,尤其是崂山四兄弟,那悲天怜悯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两女抱起来好好安慰一番。
他微微勾起嘴角,手中马鞭搭在一女下巴处,道:“抬起头来,让本公子瞧个仔细。”
一女缓缓抬头,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饱含柔情,姿色也算上上品,就是年龄比萧云大上不少。
萧云同样看向另一女,发现亦是如此,好巧不巧,两女似乎都是他喜欢的类型,他笑道:“豫章确实是个好地方
。,养出的美人一个比一个翘,只是,我曾去过豫章北岸,那里穷山恶水,不曾见过有人家。”
自洪都政变,萧云顺澜江逃亡,而后与逃婚在外的左潇潇相遇,二人在豫章之北的山岭生活半月有余,每日风餐露宿,饿了就采些野果,困了就在山坳里对付一宿,偶尔还会吃上大黄抓来的野味,他对那里的地形,不能说相当熟悉,但也了解十之八九。
那两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旋即低头哭泣,其中一人说道:“公子有所不知,奴家被掠那时,还是大商末年,我家就在豫章北岸,有时天气好些,隔着澜江还能看见豫章城。”
大商末年,北原经历有史以来最冷的寒冬,人口牲畜冻死不计其数,当时的可汗正是萧莽与萧策的父亲萧太真,他为了北原生计,一心想要挥军南下,只是,大商有赤水天险,他旋即转攻西秦。可西秦人哪里是好欺负的,数万大戟士组成的重甲洪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