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教堂酒红光阴第一幕
“雪下大了呢,真是少见呀……”路易斯望着窗外小声呢喃着,“爸爸今天会来吗……”
“路易斯,拿点柴火过来可以吗”哥哥站在灶前,瘦小的身子不足以够到那口破烂的铁锅,不得不踩在吱呀作响的椅子上,“快点,不要发呆,妈妈马上回来了,这么冷的天……”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克洛蒂亚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脸上绯红闪烁,苍白无力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枚红碧玺耳环。
“妈……”哥哥正回头,就嗅到了一股劣质酒的难闻的熏味。下意识地跳下椅子,直往路易斯身边冲去——可是为时已晚,妈妈一把揪住了哥哥的头发——其他人说的没有错,克洛蒂亚的性格一如那烈焰玫瑰,是狂热分明的。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颜色!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到你们这恶心的金色头发有多么想吐!哈!凭什么!哈!”一巴掌扇在了哥哥的脸上,孩子一个踉跄撞在了门框。
妈妈走向路易斯。
哥哥冲过去,一把扑在了路易斯的身上。“你,你让开!滚呀!不要拦着我……”一脚踢在孩子身上——哥哥死抓着不放——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外面的雪地上——是刺骨的寒冷。
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骂声与击打声……
他眼前的世界模糊了,只是感觉有什么温暖东西从背后淌下,世界不再寒冷了——是什么呢?是妈妈的泪水?不,不是,那是——血。一滴滴鲜红的血在流,淌过背脊滴在雪地上——那是他的血。“是啊,我应该早就习惯了的……”他这样想着——妈妈的咒骂声夹杂着更咽,断断续续——他的手依然紧紧护着路易斯,弟弟小小的脸上写着纯真与困惑,只能感到一滴滴温暖的液体滴在了脸上——那是哥哥的泪水。“哥哥……你,在哭吗?”“没有哟,没有,完全没有……”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可是随着背后的一阵深深的剧痛,痛苦再次浮现在脸上……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妈妈开始酗酒……至于爸爸——他不清楚,只知道那个男人抛弃了他们——他对父亲的所有回忆都十分清晰——包括那些感情,那份曾经付出的爱和现在换来的恨意,抛下他们母子的恨意。可是路易斯已经记不太清了,在弟弟的记忆力,父亲只是一个每天傍晚坐在窗前等待的模糊概念——至于为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
屋里,锅中的汤已经烧干了。抽泣停止了。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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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那?”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我……我在干什么!?孩子……快!起得来吗!啊……”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他知道,今天这场闹剧结束了。克里蒂摇晃着将哥哥抱进屋中,抹去了泪水,抽泣着帮哥哥包扎伤口;弟弟则把屋里屋外的残局收拾干净——然后,一家人开始吞咽那硬邦邦的面包和难以下咽的汤汁,再蜷缩着入眠。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的——自从那个名为梵里尔汀纳的男人走后——一直如此。
第五章:白教堂酒红光阴第二幕
今天难得没有下雨。
正午时分,首都的雾霭逼得人喘不过气来,感受不到太阳的光亮,身旁阴沟中的臭气袭来,让人忍不住作呕——哥哥走在去往妈妈工作场所的路上——每天中午给妈妈送饭,是他的职责。
来到妈妈的工作的地方,四处张望着——没有人,就小心翼翼地取下了斗篷,打开篮子,先把自己的午餐取出来,慢慢啃食着硬面包,蜷缩在淤泥堆砌的墙角。
“哟,这儿有个小孩子耶!”抬头望去,拐角处出现了几道人影——是几个贵族。“呵,贵族,贵族也不过是些徒有其表的肮脏败类而已,除了仗势欺人还会干些什么……”哥哥正想着。
“这金发,难道是鲁弗顿小姐提到过的两个臭小子……”鲁弗顿?这个熟悉的姓氏让哥哥一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现在也应该拥有一个姓氏——一个高贵的贵族的姓氏——同父亲一样——鲁弗顿。那么鲁弗顿小姐?难道说那是自己的妹妹?不可能,这样的年纪不可能进入社交场合。那是父亲的妻子?也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应该是鲁弗顿夫人,那么……这是父亲的亲生姐妹?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关注贫民窟?父亲说过他的家族是如此反感自己和母亲的……
“既然如此,把他带回去,说不定大小姐会高兴……反正这种蝼蚁的性命也没有人会在意的,是吧?啊哈哈……”一阵怪笑渐渐靠近,他本能得感受到了威胁,立刻起身向前跑——“喂,小鬼,别跑呀,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坏笑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声靠近了。
这是一场贵族的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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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的狩猎,对于后来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引发了两次血案的名称,对于现在的他却是如斯陌生的——这样的事情书本上是不会记载的,也没有人敢如此写下——是a国贵族脏丑恶的千面之一。
跑着,向前跑着……
不可以回家,路易斯在家;可不可以打扰妈妈的工作……去哪里,该去哪里!他不知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跑着,眼前狭窄的小巷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