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忙去了。
而一旁的助理还在瞪着他,顾江阔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不好意思再留在这儿,只好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那是顾江阔第二次见姜糯。
如果说第一次只是惊艳于陌生漂亮男孩的颜值,那么这一次,顾江阔知道自己忘不掉了,即便好几天之后,拖着疲劳的身体回到家,躺上床,一闭上眼睛,也都是姜糯的样子。
有他在电梯里踮脚跟自己悄悄讲战术的样子,有皱着眉、明明很怕血,却还要佯装镇定给他上药的样子,还有那双黑白分明、疏离却真诚的眼睛。
可惜,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打上回误打误撞被姜糯救了一次之后,顾江阔就再没见过这位小少爷。
工程队需要跑什么手续、需要盖的章,顾江阔都亲自去姜氏集团跑,甚至把自己捯饬得像模像样,单纯去姜氏总部附近转转,都没再见过姜糯的影子。
后来,顾江阔打听到,原来这位小姜总还在燕林大学念书,如今学业为重,公司都交给丁总经理打理。
做工程不是单纯的出大力,身体累,心更累,忙起来不比从前搬砖的时候轻松,顾江阔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却还是在难得的休息日,驱车前往燕林大学。
因为常年风吹日晒,顾江阔自知面相比同龄人成熟一些,所以买了顶鸭舌帽戴着,好在保安根本不看学生卡,六七个校门白天都时刻敞开着。
燕林大学的校园占地面积将近90公顷,各学院的学生加起来多达数万人,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可顾江阔原本也不是为着来打扰姜糯,只是忍不住想去他生活的地方看看,贪婪地、悄悄地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
果然都是无功而返。
顾江阔这反常的举动,倒是引起了他手下的工人们的好奇。
“老板,又有事要提前走啊?”
顾江阔:“怎么,有事?”
“没有。”工人说,“就是好奇,你整天这么魂不守舍的,俺们还以为你处对象了呢。”
“……没有。”
跟这群人混熟了,顾江阔愈发明白,其实中年男人比妇女还要八卦。
“没有啊?”工人挠挠头,“老板你二十几了,是不是也该结婚了,要是没对象,我们村我三舅妈家的女婿的妹妹……”
“……不用。”顾江阔连忙打断,“我有喜欢的人了。”
工人“哦~”一声,“那就对了。”
顾江阔:“……”
顾江阔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但也没生气,而是掏出一支烟,递给工人,“抽不?”
“哎谢谢老板!”俩人戴着安全帽站在围挡外的角落吞云吐雾,工人看自家老板像是有心事要说,便安静等着。
果然一支烟抽完,顾江阔说:“我也只是偷偷喜欢他而已。”
“怎么?她家要彩礼太多?”工人疑惑,连包工头都给不起,那得要多少啊?
顾江阔笑起来:“不是彩礼的问题,我们身份悬殊太大,而且……”而且他现在身体残疾,就算喜欢人家又有什么用呢?
“她是千金大小姐啊?”工人问。
“差不多吧。”
那么大个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可不是‘千金之躯’?
“原来你都有够不上的人。”工人生出同病相怜的意思,长吁短叹,“我年轻的时候喜欢村里的刘爱花,但家里太穷,高攀不上,也拿不出彩礼。人呐,得往后看,譬如现在,我老婆是不好看,还胖,但也给我生了儿子,现在日子也过得挺好,女人多得是,咱不能搁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不是的,”顾江阔幽幽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工头:“啊?啥意思?”
顾江阔:“就是说,你喜欢你现在的老婆吗?”工人:“嗨,什么喜不喜欢的,我们不像城里人……”
顾江阔:“可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刘爱华的名字。”
工人又猛吸了口烟,沧桑地说:“是有点不甘心,但是,老板,你还年轻,以后就知道了,女人啊,其实关了灯都一样,你娶不起八万块的,还能看看五万块的,再不济还有讲讲价只要三万八的。”
“……………………”顾江阔觉得自己完全是鸡同鸭讲,连抽烟的兴致都没有了,扔掉烟头踩灭,就想走,却听工人又说:“老板,你喜欢的那位大小姐是不是住在城西啊?燕林大学那边?”
顾江阔:“?”
工人:“你看新闻了没,燕林大学附近有个命案,学校后头有片小树林,一对情侣全死了,据说凶手现在还没抓.住呢。”
“!!”
“哎,老板,你干啥去?”
另一个工人见状也凑过来,“咱老板有事啊?他下午还回来不?”
“你要干啥?”
“他要是不回来,我请个假呗,最近太累了。”
“得了吧你,别偷懒啊我警告你,咱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三令五申说姜氏集团的活儿必须得好好干,严格按着标准执行,一点也不能马虎,小心他回来收拾你!”
“哎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那工人小声抱怨,“老板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