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顾江阔敛了笑意:“你看人很准,叔叔,你很聪明,想必你也渐渐发现了,就连顾家内部,也慢慢不完全受你们控制,这才是你今天原本想跟爷爷告状的内容吧?”
顾叔叔瞪着他,没有说话,掐住轮椅的手却愈发用力,几乎迸出青筋,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具形销骨立的骷髅。
顾江阔慢悠悠地说:“你尽管像个小学生一样,接着告状,老头子七十多岁了,你又一身病骨,除了我,顾家还能仰仗谁呢?”
“顾辛!”顾叔叔突然激动起来,“顾辛突然闹着去国外念书,是不是跟你有关?”
顾江阔耸耸肩,“这你可冤枉我了。”
“不过,”他蹲下身,慢悠悠地说,“但我相信,天道好轮回,集团这些产业,原本不姓顾,而是姓‘方’,你也好,你儿子也好,不过都是登堂入室的小偷,老天有眼,总会物归原主的,你说是不是?”
“你、你!”
“来人啊,我叔叔身体不舒服,还不把他带下去?”顾江阔起身,冷冷地说。
“……”
顾江阔今日说这番话,不单单是为了刺激顾叔叔,让他愈发紧张惧怕,以至于失了分寸,没完没了地告状,惹老爷子厌烦,更是想对这些明目张胆的窃贼喊出些心里话。
后来,顾叔叔又几次拖着病体,去找父亲理论,提醒他要提防顾江阔,然而,顾叔叔证据不足,而情绪过盛,满满负能量,以至于老爷子烦得一度躲着他。
期间,又不知姥姥和顾叔叔有过多少次言语冲突,日子便这样鸡飞狗跳地过,转眼就过了三个月。
三个月后,正是兴旭金属与资方的对赌协议到期清算的时候。
按着合同,利润比去年同期高40,就算合格,而上一期财报正好卡在40的增长率上,按理来说,随着锂矿石的价格稳步而缓慢地攀升,这一季的利润只会升高而不可能降低。
然而,就在兴旭上下都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资方(也就是喻闵的博约股份)却发来了要求终止合作、并要求赔付的告知函。
这封公函是由魏思祖亲自转交到姜糯手里的,彼时,魏思祖六神无主地扑向姜总,险些被姜氏的其他高管给拦下来。
姜糯看到他那慌张模样,心里也是一跳,生出不妙的预感:“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