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言一人立于教廷前,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他虽站于地面,那些悬浮于空中的长老们却等闲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谢道言的回复。
教廷深处。
血莲手掌紧紧的捏住了椅子的手柄,脸如寒霜。
“我们要入华夏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否则这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教廷!”
血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
她想要的,是长驱直入华夏,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而不是进攻还没开始,就被华夏的最高战力堵在门口问罪。
她觉得必然是有人暗中高密。
她威严的眼神很快从自己身边的人扫过,面含不悦。
“冕下,谢道言精通卜算,或许是他测算得知此事。”
“测算?”
血莲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两个字,很明显是有些不相信的。
她抬眼远眺,看不见谢道言只能看到长老们的身影,冷哼一声。
“好一个谢道言,仅一个人,仅一句话便让我们整个教廷如临大敌。”
“那便让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威风。”
血莲不顾身边的随从劝阻,走了出去。
门外,谢道言竹笛在手,飘飘然立于门前只一句话。
“谢某不求诸位的赔偿,也不求诸位的道歉,只求诸位此生不入华夏。”
他玉面含笑,青衣飘飘,宛如一根青竹般不染纤尘。
嘴里虽说着请求的话,但那气势却不是请求。
悬浮于空中的诸位长老,知道此事免不了一场大战,个个的蓄势待发。
谢道言抬起右手,把竹笛横于身前,左手缓缓引动,便从竹笛中拔出一把清光肆意的剑。
竹笛被他重新的挂在腰间。
他单手握剑,剑尖前指,含笑道。
“我有一剑,请诸位赐教。”
话音刚落,他一步踏出,身上衣袍随风滚动,发出猎猎声响。
一剑出,风云色变,天地仿佛为之触怒。
阴云滚滚,雷声阵阵,就那一缕青色的剑光,一往无前,直入云霄。
剑意凌然,所到之处,披荆斩棘,撕云裂日。
悬浮于空中的那些长老,惶惶然如被惊扰的飞鸟,惊慌失措的去躲避。
那青色剑光在前,他们竟生不出一点抵抗的心思。
天威浩荡,此剑堪比天威!
教廷内,血莲刚走出没有几步,便直觉天地之间一股凌然的压力,压在了他们的头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她身边的人立刻把他围在中间,却无济于事。
那剑意锋锐无比,又如细雨绵针,无处不在。
反倒是那跪在教廷门口的平平无奇的教众,只觉得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中清润,雨丝绵柔。
谢道言于青色的雨中漫步,面色比之之前,稍有发白,脸上的笑容却一如既往,如朗月乾坤,照玉树芝兰。
“此剑名为镜花水月。”
“请赐教。”
教廷众人皆被这一剑压的不知所踪,更遑论抗敌。
谢道言负手而立,半晌,青光再次冲天而起。
他整个人也化作一片清光,隐入剑光之中,冲天而去。
世间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但是空气里却回响着他的声音。
“今我以一剑断教廷圣像,望尔等引以为戒,勿生侵犯华夏之心,否则形如此像。”
血莲和诸位长老满目赫然,转头看向教廷建筑最高处的神像。
那悲天悯人的神像被一道剑光贯穿,瞬间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身体蓦地一僵,只觉得那剑光像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神像的破碎并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意义。
血莲彻底愤怒了,眼睛染上了一点赤红。
“全力追捕他!”
如果真的让谢道言全身而退,教廷经营了这么久的名声就全毁了!
刚刚被那一剑之威逼退的中位长老也站了出来,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千万不能让这个人离开这里,要不他们将威严扫地。
“谢道言,你欺人太甚!”
“留下来吧!”
跪在教廷门口的那些教徒们,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害怕,他们甚至兴奋的抬起头去观看着天上的变动。
“原来这就是教廷的大人们吗?”
“太厉害了!”
“这就是神迹啊!”
也有不少人嘟囔着。
“刚刚那个人好像很厉害啊!”
“他是龙夏的人吗?”
底下这些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天空之上战斗也异常的激烈。
教廷的长老们攻击的动作花里胡哨,往往还没有打到谢道言,就被他一剑封喉。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不太久,甚至说就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教廷的几位长老就落败了。
等他们再准备一战时,一把青色的长剑从天空中坠落,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直接插入了教廷破碎的神像之中。
“今日请教到此为止,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