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计划好了未来,却不曾计划好明天。
有可能,未来里不再有明天,也有可能,在明天,我们看不见未来。
我们无数次幻想过在毕业为自己划上一个完美的句点,可毕业尚远,我们已经开始说再见了。
顾语诺,洛阳,言粤,爱的恨的都走了,不知下一个会是谁?
想着想着,自己已走了好远,身侧没了凌锐的身影。
心慌了,四下环顾,回头发现他站在后方,与我相隔十字街头,双手抱肩,嘴角谜之笑意,正值红灯,他过不来,我过不去。
不知为何,明明不远的路程,可我好像跟他隔了千山万水,甚至连他的身影都有些模糊。
路灯亮,他于人群中穿梭,向我走来,是我眼中全部的光景。
我庆幸,在这纷乱的时候,我的身后还能有他。
我庆幸,我的身后还能有一个人。
好在,身后那个人是他。
“刚刚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不是我走了,是你把我扔下了,一路都在那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我就系个鞋带,一转眼,你就已经走那么远了?你说,这错怪你还怪我?”
“······”
明明是我怪罪他,听他可怜巴巴的说完,倒是我的错了。
细细想想,我好想是没有理他,其实可能不止是我,大多数人走路思考的时候都跟植物人一样,我之前就有好几次差点出了车祸,被好几个司机骂过。
然而,丝毫不知悔改。
“你瞧你,大长腿真没用,我体胖还腿短,走再快能有多快,明明就是你太慢了。”
我理直气壮的回怼,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我最擅长的就是没理变有理。
错了也是没错。
凌锐摇头苦笑,似是早就料到了。
狠狠戳了我额头“你呀,蛮不讲理,谁知道你这个小胖子是怎么走得那么快的?”
“那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我可不只有走得快这一个优点,记住了,跟紧些,不然姐姐能给你甩出中国。”
我拍拍胸脯,颇有江湖女侠的气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侠可能都没有我胖。
“那姐姐下次可不可以稍微等等我,我这么瘦小,姐姐若是把我甩丢了,可就不好找了。”
“······”
堂堂男子汉,一口纯正的撒娇奶音,听得我反胃。
深藏不漏啊,还有这么一手。
“好说好说”我伸出右手“喏,跟姐姐走吧!”
“好的,姐姐一定要抓紧了。”
相视一笑,十指紧握。
如此牢固,怎会轻易放开。
走了的不知何时能再见,身边的更不可以再弄丢了。
洛阳离开的突然,我还未来得及适应她的离开,早晨上学、晚上放学,我习惯性的等她,等了一会才想起,她不会跟我一起去上学了。
和凌锐还在避嫌中,洛阳又离开了,这条熟悉的路就剩下我一个人。身边有人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当知道只能自己走的时候,才会觉得,原来有个朋友是多么重要,管她是男是女,只要能陪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许是这个时候孤独惯了,十年过去了,我仍旧害怕孤独,害怕孤立,是与日俱增的害怕,那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窒息的痛。
经历过的人能体会,没经历过的人当它是笑话。
其中千般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小白脸,你给我讲讲嘛,我是真的不会做了,明天老师要提问的,你快教教我?”
“每次都是我给你做,你自己做!”
“不是让你给我做,是你教我,你说,我写,多正常的辅导过程呀,你就帮帮我吧。”
“不行不行。”
“你是不是不会啊,这不行那不行,都这么求你了还不行,你当老娘吃素的?”
“明小胖,你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吗?”
“老娘就这态度,行就教,不行就离远点。”
“你真是······”
他在不可置信中投降。
我在软磨硬泡中泄了气。
瞧吧,还得来点厉害的,不然他就不知道谁厉害,当老娘是小白兔呢,真好笑。
自从经历了几番激战之后,我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从乖乖女彻底变成了母老虎,而且在通往母老虎的路上一去不复返,还颇有战果。
虽然我也不想,但是吧,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也不全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们数学老师,也不知道我们这数学老师是为什么发明这样一种上课方式的,一节课一张试卷,一个学生讲一道题,不会的就要去门口罚站,而且是无规律的,随机安排,每天都有几十种组合方式,你不知道自己会轮到哪一道题。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上课之前将整张试卷的题都做出来。
然而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罪恶了。
本以为有凌锐这么个靠山,会轻松许多,谁知道这货压根就不管我,每天不是做两个小时以上才做不出来的题,一律不给讲,我每日的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