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皎皎跟秦沛就在床边守着他，一直守到他睡着，两人才轻手轻脚地出去。
秦瑟放学之后立刻回来找她们，满面担忧不是假的：“听说周氏来了，到底什么情况？”
秦沛张了张嘴，到底不知道怎么说，转头看向丁皎皎。
丁皎皎沉吟片刻，姨妈是可以相信的，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涉及到一些秘密，所以不能说。”
秦瑟想起周氏那样脾气想来闹得很难看，也就没多问，只拉着秦沛的手道：“中午都没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了点吃的，吃好了才能照顾妹夫不是？”
秦沛点点头，即便没有胃口，她也勉强吃了一些。
丁皎皎陪着秦沛吃了点，劝她也去休息后就去找秋嬷嬷。
三十年前的事情，叶婉仪也还没出生吧？这些事情还是找秋嬷嬷问才好。
秋嬷嬷陪着她们回来的，瞧见丁皎皎过来一点都不意外，给她倒杯茶摆好点心：“郡主想知道什么？”
丁皎皎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叹气：“看来当年事情不小。”
秋嬷嬷颔首：“我知道的都是一些宫廷秘辛，郡主想知道大事回头可以看看史册，不过史册总会把我们大周描绘的美好一些。其实事情总没那么美好。”
丁皎皎认真听着，果然两国交战，任何事情都是残酷的。
算起来那要是四五十年前或者更久远的事情了。
楚国多番派细作进入大周，细作遍布大周各地，便是连宫里都有几个。
而大周也不遑多让，最成功的细作混入楚国成功当上了楚国的妃子成为了楚国皇帝最为疼宠的月妃。
也正因为受宠，楚国战败之后，皇后献计献策将月妃所生的六皇子送入大周当质子。
月妃虽然不舍又不敢强行留下孩子，只盼着大周看在她多年带回消息的份上照顾一下儿子。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月妃孩子没在身边就有些乱了阵脚，细作身份暴露，楚国国君暴怒之下命楚国细作在大周发生暴动。
楚国安插在大周宫里的细作发动宫变，一场大火下来，宫内伤亡惨重。
先帝大怒派人捉拿六皇子，六皇子死于战乱中。
秋嬷嬷叹气：“说不好当年六皇子是死于谁手。当年先帝也只是下令捉拿，谁知最后却成了抄家，六皇子一家出了你爹爹无一幸免。”
丁皎皎听罢摇头叹气：“无论是先帝下了密令杀了六皇子，还是楚国细作做的手脚，对我爹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现在不能接受的还是这复杂的身世。”
哪怕是被人抛弃的孩子或者丁石的私生子，哪一个都没有牵扯上两国恩怨来的复杂。
丁山又是个老实死心眼的人，周氏那么待他，他都想着孝道。
如今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惨死，他作为亲生儿子又要怎么去自处？
呆在大周？
大周国君害了自己的父母。
去楚国？
谁又知楚国国君是否无辜？
更何况那样陌生的国家，去了又会生出怎样的事情？
秋嬷嬷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你爹爹是个命苦的人。”
丁皎皎想了又想道：“楚国近些年的消息有吗？能给我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