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饭做好的时候,秦家女眷每人头上都多了一朵漂亮的绒花,可把人都稀罕坏了,等得知这东西可以赚钱,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放下碗筷去学怎么做绒花。
就连大舅舅秦安都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短粗的双手说:“哎呀,我能不能也学啊?就是这手怕不是能把丝线给刮坏吧?”
引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程朗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了,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筷子有些想念娘亲跟爹爹。
沈晞白对秦家人是羡慕不已,若是妹妹还在,娘亲也会开心很多,家里的饭桌也不会是那么冷冷清清,所有人也不会是那么小心翼翼地了吧?
叶臻眸光微敛,在秦家人的笑声中,嘴角也弯起来,这次跟着表弟离京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真开心呐。
热热闹闹中,大家落座。
因着天气尚暖,桌子就摆在了院子里。
喝酒的男人们一桌,女人们带着不能自己吃饭的一桌,余下的孩子们一桌。
程朗三人是客,一开始往主桌让了一下,他们却不肯过去。
沈晞白揪住丁皎皎衣领把她按在自己身边,笑呵呵地说:“我们是来找皎皎玩儿的,爷爷伯伯们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在一些。”
秦文翰点点头,倒也不强求他们。
一家人落座,秦文翰又端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我们家人都在这里,人齐全,我就说件事儿。山儿,沛沛,过来。”
秦文翰对两人招招手,又叫丁伯夷跟丁緼宜丁皎皎过去。
丁皎皎心知外公要说什么,她也想知道他们去了之后周氏又是怎么说怎么做的,而周氏族人又是怎么做的。她飞快起来,拽起来两个哥哥飞奔到外公身边,仰头看着他:“外公。”
秦文翰看着老实的女婿,孱弱的女儿,目光落在三个外孙外孙女身上。
丁皎皎才不过三岁,眼睛依然清澈见地,可终究不再不谙世事,小小的娃娃极力掩饰着心里的不安。
丁伯夷沉默着站在秦文翰面前,小小的孩子似是一.夜之间长大了,正是顽皮的年纪却忽然变得沉稳许多。
丁緼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瞧见妹妹叫外公,他也跟着叫:“外公。”单纯干净的眼眸滴溜溜转到他手里的酒杯上,开心地拍手:“外公要叫我尝尝酒吗?为什么也要叫妹妹过来?大哥哥大了可以尝尝,妹妹就算了吧,女孩子不能喝酒!”
小娃娃的童言童语驱散了袭上心头的阴霾,秦文翰深吸口气,朗声笑道:“今天,我们秦家有件大喜事!几年前,我秦家嫁闺女,老实说,我最疼这个闺女了,出嫁的时候还背着人哭过一场。现在呢,我女婿孝顺,知道女儿身体不好,我惦念的紧,这就搬来我们家一起住!等忙过春耕,我们就起房子!地也不用担心,我那老亲家给了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回头买上两亩地,安安生生过日子!来欢迎沛沛回家!”
“欢迎!”
孩子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瞧见爷爷/外公高兴跟着欢呼雀跃。
大人们却是听懂了,爹这在外面是给了周氏,给了丁家一个面子,不说周氏不慈,只说丁山孝顺对媳妇用心,也安抚丁伯夷三个小的,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奶奶是那么地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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