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带着王叔跑了一段距离,陆恬安也跟了上来。四人跑到王叔家里,个个都喘着粗气。王叔妻子也在屋内。
“你有没有啥子事?”王叔问躺在床上的妇人。
妇人抹去眼角余留的泪珠,摇摇头。
王叔又转过头对着苏迎说:“小子,你快跑吧,这么大动静,附近巡逻的官兵八成得来了。”
苏迎点点头,像众人鞠了一个躬,走到门口,欲要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王叔咧嘴一笑。
“王叔,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的皮影戏!”
王叔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也哈哈大笑起来。妇人看到老汉这么笑,有些痴迷:“你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苏迎又鞠了一躬,跑了出去。
王叔又抬头对陆恬安说:“我还以为你是真疯子,没想到是装的。”
陆恬安耸耸肩,身上肌肉的线条在蜡烛光的照射下哪怕是穿着衣服也很明显。
王叔劝到:“那你要不要也走,那些官兵一会就来了。”
陆恬安沉沉思了一会,没有回答王叔的问题,而是问到:“你这有水吗,请借我一盆,清洗一下脸庞和头发。”
王叔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指了指一旁的隔间。
陆恬安走了进去,不一会,隔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这时,房子门口传来亮光,官兵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几个官兵冲进了房子内。
为首的官兵指了指王叔,问:“发生什么了?刚刚这镇子里是什么响声?”
王叔皱着眉,没有回答。
那官兵看王叔这样,心情有点不好。这时,另一个官兵冲了进来,靠近那为首的官兵,窃窃私语了几句。那为首的官兵听后,露出吃惊的面色。
“那家伙死了?”那为首的官兵重复了一遍。
『那家伙』自然就是指李正了。
官兵注意到王叔的鞋底有些脏乱,屋外的一点土尘也随着脚印沾入屋内。官兵当即拔出刀,指向王叔:“跟我们走一趟!”
王叔还是没有搭理。
那官兵有点不耐烦了,招招手让其他两个官兵去架起王叔。两个官兵刚刚碰到王叔的手,王叔就不耐烦的推开了。
“老家伙……你……”那官兵也伸过手来,王叔一下甩开了。
官兵骂了句脏话,作势要一脚踹上去。这时候,隔间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所有人训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隔间走出来。
陆恬安冲完了头,用一根小细绳把头发扎了起来,有些沧桑的脸完全漏了出来,胡子也稍微捋顺了一些。
为首的官兵转过身,又把刀刃指向陆恬安:“你又是什么人?”
陆恬安没有回答。
那为首的官兵一旁的官兵倒是捻起下巴,开始琢磨起陆恬安来:“嘶……这脸……”
那为首的官兵看向自己的下属:“怎么了?”
一旁的官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老大……他……他是……!”那官兵把嘴巴贴到为首的官兵耳朵旁,说了什么。
那为首的官兵听完后又是一次脸色大变,迅速把刀插回刀鞘,弯着腰,眼睛看向地面:“将军好!”
屋内和屋外的官兵看到自己的老大都这样,也迅速照做。
陆恬安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高大的身形十分威武雄壮。
其他官兵低着头小声讨论起来:“那人是谁啊……”“不知道,没见过啊……”“嘘!小心被听见!”
陆恬安开口了,浑厚的声音穿入每个人的耳朵里:“现在的官兵纪律已经这么散乱了吗?”
为首的官兵听见,心里一凉,迅速呵斥自己的下属:“讨论什么呢?再出声嘴给你们打烂!”
王叔也有些好奇起来,仔细端详起陆恬安。
陆恬安接着说:“百姓乃国家之基,民心乃治国之本,你们就这么对待百姓的?”
为首的官兵赶紧打哈哈:“是……是,你说的是,我们错了!”
“还不快滚。”陆恬安冷冷说到。
为首的官兵点头哈腰的就要出门,又突然说了一句:“那将军您看,这地方那豪宅那死了个人,这……我们就这样回去也不好交代……”
陆恬安皱了皱眉。
那官兵瞬间就不敢说话了,搓搓手,带着部下退了出去。
等到官兵走完后,王叔盯着陆恬安,问了一句:“请问您是哪里的将军?”
陆恬安豪迈的笑了几声:“哪有什么将军之名,现在只是一个要病倒的废物罢了。”
王叔盯着陆恬安看了看,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