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彤瑶再次劝他说。
“这是你复国大计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你拿着手里的玉像去兑换真是赚了钱啊!”
他听后,立马放下心来。他知道沈彤瑶会有什么好办法,
他说,“我已经给过你一张玉照了。”
沈彤瑶就拿起那张玉照一看,果然很美。
沈彤瑶开心地笑了,爱得捧着玉像不停地点头。
然而不久,沈彤瑶却笑而不答,把玉像收了起来,用纸页写下你莫发怒!
“好吧,请问是吗?我才不气呢!”林谛文回来了。
沈彤瑶便半伏在桌几上,一笔一画地写道:你们得天下当然是好事,万一……万一得天下失败,你们又该怎么办?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沈彤瑶头也没抬,也没敢看林谛文,只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会凝固一般。
他踌躇满志、壮志难酬,当然也没想过万一取士不就,假如,真有一天他损兵折将了,该怎么面对呢?
林谛文本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5岁其母过世后,其一生只剩下一个信念,便是破碎先皇江山,然后以一己之力恢复江山!
这就是他始终坚守的信念,已坚守得有点变ⅰ态,但从未想过万一某天信仰轰塌了怎么办?
他没来得及读,第二个字就来了。
你们的打算这么缜密,断无败笔!
沈彤瑶整理了一下行李,站了起来,带着几分仓皇地从眼前转过身去。
快到家门口时,就听到林谛文发出暗哑之声:“如果复国不成,就把她掳去,寻个与世隔绝之处,过上只属于自己与她的日子。”
沈彤瑶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
然后仓皇地逃走,仿佛在他的文字里缠绕着需要抓住人们的藤蔓,如果稍慢一点,便把自己困在这屋里。
沈彤瑶又急又慌地跑回房间反手把门一关,只听得她心里扑腾扑腾地跳。
把怀里的玉像摸了出来,只凭烛火仔细端详,却见玉像上的女人目光中透着淡淡的倨傲、似笑非笑地向前望去,真的有种莫名其妙的奇异神采。
午夜时分,沈彤瑶作了个恐怖梦。
梦中被林谛文困于其母衣冠冢内,四处阴森恐怖的白幡伴着阴风飘来,墙上油灯倒映着一座座鬼影,内心恐惧,嘶吼着喊着:“林谛文啊!让我走啊。”
连呼几声,隐约听到旁边有个声音在说:“凡梦者,皆呼他人之名。汝使吾这当相公之情何也?”
沈彤瑶心中一惊,顿时惊醒,发觉自己的身体在一双胳膊的温柔抱和下,似曾相识的感觉、似曾相识的滋味,令她在短暂吃惊后,迅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嗔道:“你胆子真大,不怕别人发现吗?”
后面的男人嗓音懒散而绚丽:“看他老婆孩子有何不可?”
西郡有种叫做醉心花的植物,拿醉心花做成粉末或液剂涂在需要跟踪的猎物上,乌拉便能发现猎物。
上次,沈彤瑶与赤古藏獒相遇于胭脂山,乌拉是借着醉心花香味发现了她!
这次,沈彤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神秘消失后,乌拉还一路跟随着跟在他们身后的马车西去了。
沈彤瑶早为千让所逼上马车时,便发现乌拉尾随而来,她拿着手中炭笔与宣纸写上自己境遇与当下下落,藏匿于乌拉体内,要其带着书信回贺兰子彻处。
乌拉迅速带回复信,随信而来的是韩先生为他准备的治失声小药丸——他的喉咙,还未过一月便已康复安然无恙。
一切都是按沈彤瑶所想象的去做,于是,一路走来她不再有太多的恐慌,心安理得地充当起了自己哑巴婢女的形象。
二个月就够她心里准备好利用与反利用大计了!
次计若是成功,她与她要守护的人会终身无忧。
在贺兰子彻的彻夜难眠下,第二天,沈彤瑶睡至日上三竿方才全身酸疼醒来。
本打算赖床一会儿的,却猛一想到今天要渡河到西郡来,立刻没有了困意。
急急洗漱穿好衣服后,走出屋子,下楼一看,只见林谛文正在与墨衫书生样贺兰子彻二人对号入座木桌旁,不知何有。
贺兰子彻亦为韩先生所单纯易容,肤色一变,五官俊美之色一掩,常年戴着飞鱼面具的林谛文,知其相貌者原本并不多见,因此,林谛文丝毫没有质疑如今与自己当面寒暄者,恰是西郡最年轻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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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彤瑶走上前,向两人微屈膝算行礼。
张开嘴,猛想起是哑巴,便走上前坐下来,写下这样一句话:睡过了头,耽误启程!
林谛文笑道:“别碍于面子!那个肖老三妻子昨晚生儿育女、难产而亡,今天还没出船呢!咱们可不能去啊!”
沈彤瑶的眼睛睁得死去活来?会不会是小孩丧命了?
心里立刻又感到一丝惊悸,连带嘴唇也淡下来,右手情不自禁地搭在下腹上,表情忧虑。
腹中胎儿已接近5月份了,这个时期胎动严重,本该是一个健康、活泼、好动的孩子,可……可万一他想不争气,让他无法出生,不就得抱着孩子命丧黄泉吗?
沈彤瑶愈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