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话,就让沈彤瑶下巴一点点地往下落,手里的水壶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摔碎了,而她仿如不知。
直到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她轻轻的颤抖着说:“你……你也是穿越过来的吗?”
尽管她早已猜得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数字,然而当她口中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感觉此刻正处于梦境之中,完全没有真实感!
好痛啊,不就是做梦嘛!
林谛文为自己的模样逗得笑了出来,伸过白玉般的纤长手指给了自己:“走吧,就坐在我旁边吧!”
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柔和得几乎是虔诚。
沈彤瑶看着这只手,犹豫了一下,缓缓地伸出了手。
指尖刚接触到他的指头,就被他紧紧地握在怀里:“沈彤瑶!我说你属于我!要知道,缘分早已经注定这些!”
沈彤瑶的心扑腾扑腾地乱蹦,话多时她就听到了他的话,之后乌拉还日夜在耳旁念了无数次,然而只有这一次,才听到惊心动魄!
她身体略显僵硬,趴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听着自己心潮起伏、怦然心动、波涛汹涌、振聋发聩。
他的手臂把她圈到怀里,下颚轻揉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得一吹就化。
“你第一次从王府后院升上孔明灯时,我就感觉很奇怪,让人射下两盏。这两盏灯上挂着您对亲人的祝福与牵挂。我就知道你也像我这样穿越过来。”
“我知道你身处王府深宅,断斗不过那个梅姨娘,便让小豆子偷偷帮你。”
“金凤楼,看到昏庸皇上想把你们丢进豹房。我急了,暗地指使旁边玉虚真人设法拖长一天。当夜幕降临之时,我让小豆子去寺监传话。让你们一定在寺监里等着我!”
“然而没想到那个寺监牢房竟如此脆弱。当我到达时,那个寺监牢房已是满目疮痍。我还以为你们已被埋葬在满目疮痍中呢。”
“可没想到您那晚上还多摆了几盏孔明灯呢?告诉我您一切顺利!”
“跟在你行迹后面我还去塘沽镇。”
林谛文嗓音,行云流水般汩汩流淌,把那些往事,一件件串连在一起。
沈彤瑶终于明白了,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他是一个人,于是,他努力地要求自己去把握……希望自己能做自己!
沈彤瑶今天终于全部懂了,自己以前的各种做法她完全可以懂。
他的情绪,就该像她此刻的情绪,而她此刻,还想要抓着他!
林谛文用空余的一双手,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背。
“沈彤瑶!你可愿与我为伍吗?咱们荣辱以共患难,福祸以共患难。咱们。”
“我愿意!”
沈彤瑶连忙答道,怕答得迟了片刻,誓言也不会作数平平。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凝眸望着他,慢慢地伸出手来,轻轻摘下他脸上那张口罩。
这时太阳正照在他斜后,原本耀目如美玉般的脸庞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绒光,让人望而生畏,仿如神祗。
指间微微颤抖,轻触勾画了眉眼、面颊,寸寸抚下。
“我愿!以后大家在一起了,也要生养一大堆娃娃。男孩子和女孩子通通和你们一样英俊无瑕。白天大家带她们玩,夜晚全家围在烛火下,为她们讲故事。为她们讲述最美丽的童话。”
林谛文拿过话来,用憧憬的声调温柔地说。
“窗外,夏虫啁啾。岁月是如此安静。咱们今生再也没有后悔。”
沈彤瑶面前似乎浮现出一幅图景,热烈而恬静,充满快乐华光,令人甘愿终生陶醉。
手指不知从何时起已慢慢地扬起了她的下颚,眼眸流转着,唇瓣暖暖的像刚剥了皮的荔枝。
空气里带着草木淡淡的苦香,二月里阳光温暖地洒下来,令人如坠梦中!
目前,沈彤瑶居住在钟爷爷药铺。
凡渭南城内规模最大药房前有店铺门面、后有长方形庭院、左右两厢房若干、沈彤瑶及五个小孩、钟爷爷均居住其中。
沈彤瑶一直睡到很晚,觉得有个人在轻手轻脚地掀着身上被,也只当六丫头归来,翻身腾挪出半张床,口中低语着。
“六丫头,你自己把被盖上啊……不要受凉啊!”
旁边窸窣作响,沈彤瑶还没收到答案,正准备转身看时,身后有人拥过来,林谛文耳旁春风化雨般传来。
“是我。”
沐沈彤瑶听到这里,吓了一跳,立刻要掀被站起来,这个院子里老少都住着那么多人,万一有什么动静让她们听到,成什么体?
“彤瑶,我失眠了。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林谛文。”
沈彤瑶虽焦急恼怒,但顾忌到这个庭院里老老少少,嗓音早已压得低沉低沉。
“放心吧,轻重我都懂!
他双手抱在她身边,娴熟地宽衣解带。
沈彤瑶即使不愿意从命,但这一刻除了从命还能有其他的方法吗?
又一个晚上雷雨滚滚,一直到东方将白时,沈彤瑶枕着胳膊沉沉地睡着了。
那是她从后院水井旁醒来后睡得最熟的时候。
一晚上甜甜的没有梦想,直到耳畔响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