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酒楼。
汴京城的夜晚充满诱惑!南来北往的客官迷失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迷失在樊楼绕梁勾魂的琴音歌声里,也迷失在娼妓呢喃软语的召唤声中。
在宋朝,娼妓是合法的职业,只要你按时交纳赋税。因此,汴京城的几条小巷,皆为娼妓的私院闺房,只见门前红灯高挂,木门虚掩,你只需轻推开房门,便有香艳美女扑入怀中。更有浓妆艳抹者,倚门而立,朝你销魂媚笑。
颜昭与林冲、傅鹏相互搀扶着,穿过小巷,他们无视娼女们的诱惑,很明显,这群男人喝多了。
颜昭的醉,是装的!
从酒楼出来,他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他们。这个人躲在黑暗中,离他们有十几步远,悄悄地尾随着。
将林冲送到门边,林冲的娘子张夫人和使女锦儿闻讯出门,将林冲扶回房间,并向颜昭和傅鹏连声道谢。
开封府的捕快居住地,统一安排在城西郊区的一排官房宿舍,离这里尚有十里地之远,途中,要出西城,经过一段僻静地。
颜昭估摸,这跟踪者一定不怀好意,若真是想对他俩不利,出西城后,要经过一段林荫小路,那里一定是他动手的最佳之地。
“颜兄,咱开封府,就不能给捕房的兄弟们在城里安排住宿,却要跑到这城外来。甚是不便!”傅鹏埋怨道。
“汴京城,如今是寸士如金,能在这里给咱们安排住地,就算不错了。”
两人一路谈着,就走出了西城,此时,月明星稀,一阵晚风吹过,树摇影移,若是一人走此夜路,还真有些瘆人。
颜昭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将傅鹏拦在背后,对着身后一片茫茫的夜幕,说道:“后面这位伙计,不用再跟了,出来吧!”
身后有人跟踪?傅鹏望着眼前的一片黑雾,也是吃惊不小:这颜昭怎么会知道后面有人?!
话音未落,从黑暗里跳出一个人,戴着黑色面罩,手执长剑,两只眼睛在微弱的月光下露着凶光。
颜昭暗暗将内气运至双掌,渐渐,双掌变得火热。他要用“火焰掌”给这个杀手致命一击。
杀手也没有想到,颜昭竟然知道他在后面跟踪,他本想给他俩来个突然袭击,那样,成功率会更高。
现在,只好拉开架式,明摆着来个你死我活。杀手一个侧身,挺剑便向他俩刺来。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傅鹏根本看不清颜昭的步伐。
颜昭竟能在剑光之中,伸出右手,一把将剑刃捏住,而且力道之大,竟让杀手无法再挥动剑柄。
杀手早已感受到颜昭恐怖的功夫,一股热流瞬间从剑刃传到剑柄。“火焰掌”,传自西域的神功,如今的中原,竟然还有人学会了这等神功。
杀手快速扔掉手中的剑,却见颜昭伸出左手,一掌拍在杀手右手的手臂上,杀手一声惨叫,连退几步,然后,迅速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这个回合,只在五秒之内就已完成,傅鹏站在一旁,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颜昭手下留了情,他不想置杀手于死地,特地留下活口,将来必须要找到他,寻找真相。因此,他只用了一成的功力,此杀手,将会终身被热毒困挠。
“颜兄,你使的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傅鹏好奇地问。
颜昭淡然一笑,答所非问:“现在已是深夜,我们快快回房吧,不然,高捕头又要发飙了。”
“颜兄,我想跟你学刚才的功夫。”
“你的剑术不错哟,刚才的功夫,非一般人能学得来,需要有神药相配合才能炼成,这神药,也只有我师父才有。你还是先把你的剑术练好,这才是正道。”
“原来如此呀,”傅鹏一脸失望的表情,又问:“颜兄,能告诉我,你的师父是谁吗?”
“暂且保密!”
……
第二天上班,在开封府捕房办事处,捕头高怀远正在总结工作,他对颜昭和傅鹏的深夜归来颇为不满。
颜昭也不辩解,待各组捕快工作布置完毕,人都离开捕房后,颜昭带着傅鹏向高捕头单独汇报昨晚的情况。
“高捕头,小的昨夜晚归,确有隐情,想向你单独汇报。”
高怀远示意颜昭坐下慢说。
“虹桥边的得月楼酒家,我怀疑是贼寇王涛在汴京城聚集的窝点!”
“贼寇王涛?那个淮西匪盗王庆的弟弟?”
“正是!”
“怎么可能,去年,汴水镇的蔡指挥使便带官兵灭了这股贼寇,连老窝都给端了。”高怀远摇头道。
“此事不假,不过,这王涛伙同几个小头目却跑了,消失在江湖上,这伙人,会不会改名换姓,躲了起来,这间酒楼,便是他们聚财活命的窝点。”
高怀远又问:“可有证据来证明?”
颜昭如实回道:“直接的证据没有,不过,这个掌柜有个相好的朋友,长着一副马脸公鸡嗓,酷似匪首王涛下面的小头目姚之前。”
“既然如此,你和傅鹏的主要任务,就是日夜监视这栋酒楼,一旦发现匪首小头目姚之前,立即将其捉拿归案,不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