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走到第一台赌“关扑”的桌前。
“老板何在?”颜昭问道。
“这位客官来赌钱便是,何故找我老板?”坐庄的男子,满脸横肉,袒露着胸肌,双眼恶狠狠地盯着颜昭。
颜昭浅然一笑,道:“我是怕赢了钱,你们老板不给。”
“笑话,”恶汉“哈哈”笑道:“去方圆几十里打听打听金元坊的招牌,我们开店以来,可曾欠过客人一个铜板。只怕你会输得连短裤都得脱下。”
周围的赌客听了,全部哄然大笑。
颜昭也不搭话,将一锭银子从钱褡里掏出,押在“全字”上,上面写着押一赔五,庄家则翻倍赔偿,若是颜昭押输,要赔五锭银子,若是赢了,则庄家赔给赌客十锭银子。
“就押全字。”颜昭道。
赌客们都惊诧地望了望颜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六枚铜钱,要掷出“全字”,难上之难。
“各位客官,快快下注,买定离手,买定离手!”恶汉庄家冷冷一笑,将盖子盖在盆上,上下舞动,同时大声呼叫赌客下注。
“开了,开了。”众赌客哄叫道。
盖子揭开,六枚铜钱,全部正面朝上,“全字”。众赌客一阵喧哗,惹得别桌的赌客纷纷涌来。
“出大招了,出大招了。”
“全字押中,牛啊!”
在赌客们的纷纷议论中,庄家极不情愿地从柜中取出十锭银子递给颜昭。
颜昭收起银子,注视着恶汉庄家的表情。
“来了、来了,大家再押,大家再押。”
恶汉庄家开始上下摇动赌盆,六枚铜钱在盆里“当当”作响。
颜昭不待赌盆落桌,便将十锭银子全部押在“浑纯”上,众赌客一阵“哗”然尖叫。若颜昭再中,将赢得百锭银两。
恶汉庄家摇赌盆的双手开始颤抖,迟迟不敢将赌盆放在桌上。有几个胆大的赌客开始跟随颜昭下注。
颜昭的双目死死盯着赌盆,直到它落在桌上。
“开、开、开!”众赌客兴奋地齐声呼喊。
“慢着。”恶汉庄家厉声喝道:“这位少爷,你若输了,可要赔俺五十锭银子,我瞅你浑身上下,哪有银两赔付?”
颜昭一阵大笑,从钱褡里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桌上,道:“这个可够?”
众赌客望着金锭,眼冒绿光。在宋朝,金锭极为罕见,只有皇亲贵戚和重臣富豪人家,才可能拥有。
恶汉庄家讪讪一笑,向众赌客高喊:“要开了,没下手的快下手啊!”
赌客齐喊“一、二、三!”,恶汉揭开赌盆盖,六枚铜钱齐齐整整,全部翻躺在盆底,背面朝上。
“浑纯!浑纯!”
赌客们的叫喊声几乎掀翻赌厅的房顶。
恶汉庄家惊恐叫道:“你使诈,你使诈!”
“愿赌服输,大庭广众之下,赌盆是你摇出的,谁人看到我使诈?”
众赌客皆响应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
跟随颜昭一起下注的赌客更是手舞足蹈,兴奋难平。
恶汉庄家一时无语,片刻之后,叫来一家丁,耳语几句。
“少爷稍安,我这就安排人去取你赢下的银两。”恶汉庄家向颜昭解释道。
颜昭等了片刻,从赌厅的后门走进一人。
“好赌术,好赌术。”此人进门就说道。
颜昭和众赌客一起朝话音处望去,只见来人个头不高,长得尖嘴猴腮,一双小眼滴溜溜直转。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肩上斜背着大弯刀,两人抬着一个小木箱。颜昭思忖:里面应该装着百锭银子。这孙侯,是绝不敢在众赌客面前食言的,否则,金元坊就该关门了。
“将这位少爷赢下的银子抬上来。”
两个家丁将一箱银子抬到颜昭的面前放下。
“你就是老板孙侯?”颜昭明知故问。
“正是在下,少爷有何指教。”
“你可敢与我再赌一局?”
“你是何人?是何来历?”
“你能赢了我,我就告诉你我的来历。”颜昭“哈哈”大笑道。
孙侯心想:来者不善!便道:“你不是来赌博的,你是来找麻烦的。”
“既然你不敢跟我赌,多说无用。”
颜昭提起箱子作告辞状,众赌客见此情形,皆叫道:“再赌一局,再赌一局。”
他知道,孙侯是不会让他轻易离开金元坊的。
“少爷请留步,在下与你赌一局,赌法要依我,你可敢接受?”孙侯拦住颜昭说道。
“就依你,一局定输赢,不过,咱们赌注下大点,怎么样?”颜昭说道。
“少爷,你可要下什么赌注?”孙侯问。
“若是我赢了,你以性命担保,我问你什么,你必须老实告诉我答案,若是说谎,我取你性命!”
“我若是赢了,你有什么?”
“本少爷的性命你随时拿去,我赢下的银两,还有身上的钱全部归你,如何?”
“好,众客官可都听见了,就请大家为我孙侯作个证。我们赌掷骰子。”
众赌客纷纷让出道,两人一起来到二号台。孙侯一把从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