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虽然大多站姿紧绷、眼神警惕（除了符禺和陈老师），却不显惊惶。
薛晓然表面上淡定，但心脏剧烈地敲击着胸膛。
空气里那愈发明显的血腥气息熏得她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不是合伙演她，恐怕……他们都是这所谓生存游戏的老玩家了吧。
“呵呵……我们还没来得及分析他的死因。你来得太及时了。”
陈老师松开揽着她的手，和符禺交换了一下视线。
薛晓然余光一瞥，总觉得方才的对视之中有凌厉电光闪过。
符禺身边，一个没什么特征的瘦小男人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摸出手套和口罩戴上，凑近了尸体。
“别担心，他是触犯了某些隐藏规则罢了。”陈老师平视前方，嘴上安慰着薛晓然，“像这样需要削减玩家数量才能开局的副本，也是有的。”
“……监考官，在哪？是谁？”薛晓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不相干的问题。
“还没来呢。”陈老师眯起眼，看着男人在尸体上翻找，“快了。不然……恐怕还得死人呢。”
众人沉默地站着。房间里只有翻动尸体衣料、血肉相互摩擦的声响，听起来黏糊糊的。
纵是薛晓然自诩胆子不小，心里也有几分膈应。
“有工卡。”瘦小男人直起身，捏着卡片对着众人展示了一周，“这是个姓安的会计，有照片，是本人无误。”
“在这地方还留着现实中的工卡？哼……”
一个倚着墙、头发染成暗红色的女人冷嘲热讽道，黑色皮衣、热裤、铆钉靴，与薛晓然乖巧的着装风格大相径庭。
“啊嚏！”
一个身着校服的短发女生打了个喷嚏，或许是在掩饰胆怯。她吸了吸鼻子，姑且算是镇定，但眼睛有些湿润。虽是校服，看起来也有二十来岁。
“箭上应该没毒，至少不可能剧烈到使人七窍流血，我们谁都没有受到影响就是证据。”他看了看手上的几张试纸，“狰狞的死相也许是诅咒，或者……”
“刚才我就想问了，他是第几个来的？按以往的规律，由老到新，老人先进场，新人——这个薛大妹子——最后来。”
一个面相凶狠、略显臃肿的平头男子开了口。薛晓然莫名觉得他在压抑着怒火，尤其是对方躲躲闪闪地瞄了两眼符禺和陈老师。
符禺自然地接过话茬：“我们几个里，经验最丰富的想必是陈老师。”
“不敢当。”陈老师颔首示意，“我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来的了呢。”
“要么是进场顺序的规则变了，要么就是他被游戏系统宣判了死亡，于是被投入这里作为线索。”符禺带着笑意道，事关生死，却教薛晓然听出一丝玩味。
“线索……”众人喃喃自语。
什么线索？
和真题、答案、或者高考又有什么关系？
薛晓然一头雾水。
但在这之前，还有个根本的疑惑在她脑中盘旋。
“不好意思，就算这是……生存游戏，这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又该……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