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把手,今天也许是心情不好,一直都坐在台阶上发呆,久久没动弹。
小虎子是一个机灵鬼,不敢打扰叔叔,自顾自在树下玩着。
陈星凌瞥了瞥顾异,慢悠悠扯着包菜叶子。
“小杏,你们小两口怎么了?吵架了?”
赵小杏的眼睛微红,压低嗓音:“……没啥事,就一点儿小事。”
陈星凌狐疑问:“什么事?一点儿小事也吵架?你们是不是闲得发慌呀?”
赵小杏哽咽:“房东早些时候找过来,说租金要涨两块钱,过年以后就开始算。俺答应了。他生气得不得了,说俺太好说话……说俺不会算数,一年涨下来要二十四块钱,不是啥小数目。”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的经济总是捉襟见肘,精神上总是紧绷着,不敢乱花一分钱。
这几个月虽然她能领工资,可前后寄了一百来块给老母亲治病,又给娘家汇了好几十块过冬。
眼见年底了,工地那边也停工了,可她身边真的是一点儿钱也存不下来。
本来寄给娘家过冬的钱是阿异掏的,可后来家里又寄信来,说今年秋季收成太差,得买多一些粮食,还要给孩子们做多几张棉被,让她再汇些钱回去。
两封信前后不过几天时间,要钱要得格外勤。
她拒绝不了,也担心娘家人熬不过这个冬天,便又寄多几十块钱过去。
顾异知晓以后非常生气,一直埋怨她没跟他商量,擅自又去汇钱。
“没房子,俺们住哪儿去?”赵小杏低低抽泣:“婆婆那边俺不敢去住……不租房子咋行?俺也劝过房东,可他不肯啊。他说了,如果嫌弃太贵就别住。俺也只能答应。他回来以后就发脾气,骂俺不该答应。他还说,眼下要年底了,花钱的地方更多,他的工资还没发,俺这边又花得没剩多少。”
陈星凌蹙眉低声:“他呀,是压力太大了。”
赵小杏是一个直肠子姑娘,哽咽问:“嫂子,你说俺是不是做错了?俺——俺自个也没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