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事,莫不是要整个船厂的人都给她赔命不成?啊?”
“老郭……”郭夫人低声哀求:“您别气了。医生说的话您又忘了?您的血压一激动生气就容易高,你可要顾着你自个呀。”
郭厂长撇过脸,扶着太阳穴靠在沙发扶手上。
“你们一个个别来气我……我啥事都没有。”
郭世景彻底不敢说话了。
半晌后,郭擎田低低开口:“她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亲侄女,我对她确实下不了狠手。我让新年去劝顾奇他们,本来已经是不情之请。他们要怎么做,是他们的权利,我不好拦着。嘉月必须收敛她的脾气,不然她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先吓她一吓,等她收敛些,我再找阿奇小孙他们问问,可不可以私了处理。”
“……万一他们不肯?”郭夫人试探问:“那可咋办?”
郭擎田摇头:“不肯便不肯。我都说了,这是人家的权利。她郭嘉月既然做了,就得去承担。自己闯下的祸,自己就得去扛。几岁大的孩子都懂的道理,她不能不懂。该怎么扛怎么承担,她都得深刻去认识。”
“到时让新年陪着你去吧。”郭夫人劝道:“他跟顾奇向来走得近,又是同辈人,开口起来更容易些。”
“嗯。”郭擎田点点头。
这时,楼上传来秦甜甜的喊声。
郭世景皱眉探头出去,道:“我回来了!别喊!一会儿就上去!”
一旁老母亲的脸黑沉下来,低声骂:“催魂儿也没这么急!整天把你当驴使唤?她眼里还有没有你爸妈?!还没有你啊?!”
郭世景缩了缩脑袋,支吾:“她……她怀着孩子挺辛苦的。”
“厂里的女工人挺着八九个月的肚子还得接着上班!”郭夫人冷笑:“她每天好吃懒做还辛苦?你再任她这样子胡闹下去,小心以后连头发都被她攥在手心!”
“好了好了。”郭擎田罢罢手:“既然知晓她怀孕辛苦,那就多多体谅她。毕竟她怀的是你的孩子。别让你媳妇等着,快些上去吧。”
“哦。”郭世景慢吞吞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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