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陈星凌睁不开眼睛闷声:“大晚上的……”
顾奇迅速爬坐起身,匆匆套上一旁的白衬衣,对迷糊转醒的妻子柔声:“你接着睡,我出去看看。”
随后他拧开门把出去。
陈星凌困得很,合上眼睛的同时几乎立刻又睡沉了。
不料,她很快被婆婆的惨叫声吵醒了!
“哎哟!我的阿妙!你这是咋了?!阿妙!阿妙啊!”
这是——?!!
陈星凌腾地被吓醒了,惊慌之际下意识往小床上的小虎子看去,见小家伙翻了个身,很快又不动了,才暗自松一口气,匆匆打开门出去。
客厅只开了一盏小灯,好几个黑乎乎的人影围在地上,慌里慌张不知道在做什么。
“阿妙!阿妙!”
“醒醒啊!阿妙!”
陈星凌皱起眉头,慌忙冲上前。
只见顾妙直挺挺躺在地上,面对众人的呼叫毫无反应,光线太暗沉瞧不怎么真切,直觉她的脸色似乎很不对劲儿。
“怎么一回事?!阿奇!把灯打开!”
顾奇连忙去拉门后的灯绳,一边解释:“星儿,阿妙好像在发烧——身上滚烫得很!”
话语刚下,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顿时捂着胸口抽搐起来,吓了众人一大跳!
“阿妙!”
“妙啊!”
陈星凌凑上前,见顾妙的脸被晒得又黑又红,脸色异样潮红,浑身汗湿湿,明显是中暑发烧的迹象。
“快!多半是中暑了,快搀扶她起来,马上送她去医院!不能耽搁!”
众人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就被顾妙又吓了一通,一时竟都愣住了,一个个都反应不过来。
陈星凌顾不得他们,冲进房间胡乱抓了两瓶藿香正气水,用力拧开跑出来。
“快!麻利喂她喝下!”
众人七手八脚将顾妙捞起来,想要喂她喝下,可惜她昏迷不醒,并不能主动吸食吞咽。
李瑛忍不住抱怨:“这是啥呀?这瓶子是玻璃的吧?会不会弄伤阿妙的嘴巴?”
“不会!”陈星凌当机立断:“马上喂她喝下!阿奇,你去借车。阿异,你进屋套一件衣服,麻利背她下楼。阿玄和小杏,你们一人扶住她,一人掰开她的嘴巴,我把盖子拧开喂她喝。”
顾奇赶忙答好,转身进屋抓了一支手电筒出来,匆匆下楼去了。
顾异也起身跑进房间。
李瑛差点儿就崩溃了,伤心哭嚎着。
“阿妙!你快睁开眼睛啊!妈来了!妈和姐都来了!你这大半夜不回来,一回来就弄成这副模样!你这是咋回事啊?我的宝啊啊啊……”
顾玄辛苦撑着笨重的妹妹,皱眉低斥:“妈,嚎什么嚎?你嚎醒街坊邻里而已,又吼不醒顾妙!还不快过来帮忙!”
李瑛擦掉泪水踉跄扑上前,帮忙捏开小女儿的嘴巴。
“虎子他妈,你弄的是啥?味道怪怪的——这玩意干啥用的?阿妙都这样子了,你可不能乱来!万一出了事咋办?她刚才怪吓人的!”
陈星凌淡定低斥:“闭嘴!别嚷嚷,这是解暑消暑用的。”
赵小杏被吓得慌里慌张的,手一直在发抖。
“妈,听……听嫂子的。小姑子烧得厉害……不能大意啊!”
顾玄也很慌,不过她仍坚持配合陈星凌,低声解释:“嫂子早些时候给我吃过这种药水,后来我的头就不晕了。”
李瑛立刻喜出望外:“好!快!快倒多一些!”
这时,顾异已经套好衣服出来。
“快!我背她下去!你们帮着搀她起来!快!”
陈星凌和赵小杏将胖乎乎的顾妙抱拉上来,放在顾异的背上,却歪歪斜斜的,貌似要摔掉下来。
“小心呐!”一道陌生的男声惊慌提醒。
陈星凌后知后觉发现客厅角落竟站着一个瘦削陌生男子,上身穿着痞里痞气的花衬衣,下身套着一个大裤衩,直觉他的眉眼有些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对方是谁。
这时,顾异气呼呼瞪向对方。
“陈二流子!我家小妹如果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陈南泰苦笑哈哈,罢罢手:“阿异哥,这你可冤枉我了哎!你家小妹她自个中暑,趴在路边一动不动,是我好心送她回来的哎!你如果不信,等她醒来跟你们解释就知道了。哎哟我滴妈!冤死我算了!”
陈星凌惊讶极了!
竟是陈南泰!
“你——你怎么在这里?”
顾异背着顾妙下楼去了,赵小杏在后方帮忙搀扶。
陈南泰笑呵呵打招呼:“阿奇嫂子,你好你好!好久不见哎!我没在上京城混了,现在跟我表哥来南方跑渡口生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乡……他乡遇故知!咱们可真是太有缘了!老乡老乡呀!”
“去去去!”李瑛烦躁大骂:“谁跟你有缘!谁跟你老乡!你这混小子害得我家阿妙中暑!她没事就算了,她要是有个好歹,我扒了你的皮!”
陈南泰吓坏了,螳螂般的手脚慌忙往大门外躲。
“顾大婶,你们一家子咋不讲理呀?我都说了嘛!我真的是看到她在路旁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