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长警惕往对门看去,转而压低嗓音:“她呀,分明是羡慕嫉妒。”
“哦?“顾奇向来都是一心工作不闻窗外事的好员工,问:“她还没生孩子?”
孙科长呵呵冷笑:“她爱人一直要跟她离婚,别说是孩子,连爱人估计都要没了。这女人整天横行霸道,厂里一大堆人看她不满。要不是看在老郭的份上,她早就被人套麻袋了!”
陈星凌帮两个孩子擦手,递给他们一人一个鸡翅膀,让他们坐在桌旁吃着。
“我们刚搬过来,跟他们夫妻接触非常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总逮着孩子就骂。”
孙科长皱眉解释:“我认识她快二十年了,熟得很,可谁都不想跟她打交道。她爱人刘副厂长为了躲着她,特意申请去分厂,一去就是三年。前一阵子老郭让他回来,他死活不肯,说还要在分厂待多几年。以前船厂还没现在的规模,她和刘新年的职位也都不高。她看上刘新年,可他不敢娶她,一个劲儿跟老郭推辞。后来好像是她使了手段,刘新年最后不得不娶了她。谁知她天天把他当成奴仆使唤,天天吆三喝六,我们住得不远,街坊邻居一个个都很心疼刘新年。”
顾奇侧过身,跟陈星凌介绍:“刘新年前几年升职为副厂长,为人谦和礼貌。我刚来厂里的时候,我们俩同一个办公室,接触得比较多。”
“对对!”孙科长解释:“他那时候结婚好些年了,被那母老虎折腾得天天不敢回家。厂里属他加班最勤快,他是宁愿睡在办公室加班看书,也不想回家。”
顾奇微愣,转而摇头:“我……我当时以为他还没成家,又嫌弃宿舍太吵,所以才会三天两头睡在办公室。”
“哎哟!”孙科长呵呵苦笑:“他是不想回家被骂被打,不然办公室那硬地板有啥好睡的!”
陈星凌苦笑:“这么惨啊?好像前几天回来过一趟,吵得整栋楼都听见了。”
孙科长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道:“刘新年自从去了分厂后,家里没人跟她吵,已经算很好了。不过他回来,还是得吵。我们只要听到吵架声,就猜到肯定是刘新年回来了。他一直想要离婚,可那女的死活不肯。”
说到此,他心疼长长叹气:“新年表面上看着风光,其实一直……过得很苦闷很憋屈。”
这时,开心啃着鸡翅膀的小姗姗扭过头来,奶声奶气道:“妈妈说她是女阎王,看见她就要跑。她不要自己的孩子,也不要其他孩子。”
“嘘嘘!”孙科长连忙哄道:“别瞎说别瞎说,姗姗快吃吧。弟妹,我要带她去食堂吃。你真是客气,还整了鸡翅膀给她。哈哈!谢谢!”
陈星凌笑开了,招呼道:“我今天做的饭菜多,你们父女俩如果不嫌弃的话,留下吃点儿吧。时间有些晚了,食堂恐怕只剩残羹冷饭。”
孙科长见桌上饭菜齐备,不好意思吞了吞口水。
“不行……太打扰了,我带姗姗去食堂吃就行。她哥哥姐姐都在学校吃,我爱人今天碰巧有事,家里没做饭,所以我们父女只能去食堂吃。”
“不嘛不嘛!”姗姗撒娇:“爸爸,我还要鸡翅膀。”
陈星凌赶忙用筷子夹多一个,递到她的小碗里。
“今天的菜有些多,你们留下帮忙吃吧。”
小虎子热情招呼:“伯伯吃!姗姗姐姐吃!我妈妈做菜可好吃了!”
盛情难却,孙科长和小女儿高高兴兴留下吃午饭。
孙科长对陈星凌的厨艺赞赏有加,一个劲儿说好吃。
“弟妹,当初分房的时候都是抓阄,不巧跟那女阎王住对门,确实有些倒霉。不过啊,这房子是分给刘副厂长的。如果以后真的离了,她铁定得搬走。”
陈星凌边吃边照顾两个小家伙吃,温声:“别人的家务事咱们管不着,只要她别再欺负我家孩子,其他我都不会在意。”
“哎!”孙科长一听就直摇头:“她看到孩子不是瞪就是骂,甚至还又踢又踹。厂里有孩子的人家都知道,只能教孩子看到她就绕路走。”
陈星凌担心极了,忍不住看向小虎子。
“对门的恶毒女人没打你吧?”
小虎子摇头:“她骂我,还瞪我!她还骂我‘小杂种’。”
陈星凌暗自松一口气,低声:“不管她,也不怕她骂。以后只要看到她,你就躲进屋里来,知道不?”
小虎子脆脆答:“知道了!”
顾奇的俊脸冷沉,问:“作风如此恶毒,怎么没人跟老郭反应过?”
“有人提过。”孙科长压低嗓音答:“老郭训过她,谁知她回头就找那人算账,把人家给骂得狗血淋头,工作上还让那人穿小鞋。有了这前车之鉴,谁还敢再去找老郭告状呀?”
陈星凌苦笑:“那也不能任她这样子继续胡作非为吧?”
“不知道。”孙科长叹气摇头:“都是没法子啊!她跟刘新年结婚好几年才总算怀上一个孩子,谁知她太爱闹腾,怀着孩子还骑车出去,不小心自个摔了,孩子摔没了。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怀上。这十来年里,她只要一看到孩子就欺负。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自己的孩子自个弄没了,就把怨气都撒在其他孩子身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