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沉思,抱玉眼皮跳了跳。
她开始提前给李望舒敲警钟:“公主,咱们还有六个月就能回李国,您可千万别犯傻啊!”
“嗯?!什么犯傻?”
“自然是裴世子。”
李望舒一愣。
旋即明白过来,当即嗔怪道:“抱玉,你胡说什么呢?”
说完,立刻逃也似的转身进了内殿。
抱玉没跟着进去。
而是立在殿外,长长叹了口气。
希望她的胡说,能让李望舒好好想吧。
李望舒回到殿内后,身子一歪躺到了榻上。
日光从窗子挪出去,屋内的光暗了些许。
其实李望舒自己都不知道,她对裴清琅,到底是什么心思。
李望舒只知道,裴清琅是她在陈国,这十年艰涩晦暗的质女生活中,唯一握到过的光。跟裴清琅在一起时,她会觉得很温暖,难道这就是喜欢么?!
李望舒不明白。
可她身边没有能为她解惑的人。抱玉只会让她跟裴清琅保持距离,毕竟她们再过六个月,就要回李国了。
一想到回李国,李望舒无异是开心的。
可回国便意味着,她跟裴清琅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李望舒又觉得有点失落。
在李望舒失落时,裴清琅去了东宫。
凌霄一看见他,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望舒公主那边怎么说?”
“只有那一种解法。”
裴清琅避开凌霄的视线,低声道。
凌霄心情顿时荡到了谷底。
他还以为,能在李望舒哪里,寻找新的突破口,可谁曾想,竟然还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裴清琅并非有意欺骗凌霄。
而是他也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李望舒已经明确说过,融春欢只有一种解法。所以何必再让李望舒担惊受怕呢!
“清琅,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凌霄苦着脸,道:“融春欢既然只有这一种解法,那花宴上的人,就定然是永安侯的少夫人无疑了,你说殿下还让我查什么啊!”
这种事,裴清琅也爱莫能助。
见裴清琅要走,凌霄忙拦住他:“哎哎哎,你别走!你跟我一起去见殿下,有你在,等会儿殿下要罚我,你还能替我求个情。”
裴清琅:“……”
凌霄如丧考妣进去。
他找到了永安侯少夫人的侍女,和为其看诊的大夫。
那侍女说,那天花宴上,永安侯少夫人身子不适,被安排在客房小憩了半个时辰,当时她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就见他们少夫人脸色苍白出来,哆嗦着说她身子不适要回府。
回府后,永安侯少夫人就小产了。
而据看诊的大夫说,永安侯少夫人之所以小产,乃是因为孕期同房所致。
汇报完之后,凌霄不敢去看陈妄的脸色,只恨不得把脑袋扎进殿中的地砖里。
殿内死一般沉寂。
过了良久,陈妄的声音,冷冷自案几后传来:“再查。”
凌霄觉得,陈妄简直都要魔怔了。
这人证物证都在了,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啊!可这种话,借他一个胆,他也不敢说。
陈妄骨节分明的大掌,将证词揉成一团。
虽然查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那日的人,是永安侯的少夫人,但陈妄莫名有种直觉:不是她!
那天花宴上的,绝对另有其人!
要是让他知道,那个醒了就跑的女人是谁,他绝对饶不了她!
陈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凌霄身子一紧,就听陈妄凉飕飕道:“孤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内,你要是还没找到那个人是谁,你脖子上架的那个装饰就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