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香拿着一个小而精致的水壶,在浇着院子门边花架子上培育的辣椒苗,见司珂从陆行川车上走下来,忙叫住了她:“珂珂,我家萝卜来了哦!”
司珂笑着走过去,就见姥姥身后有一只体型很大的狗狗,跟amber的品种一样,都是金毛犬,但是远比amber大许多,毛色也要浅一些。司珂冲着萝卜招招手,“嗨!萝卜,可以rua rua你的长毛么?”
萝卜好像听懂了司珂的话,摇头晃脑地蹭着司珂的掌心,欢呼雀跃极了。
陆行川跟在司珂身后,将车钥匙扔到外套口袋里,空出了手,在萝卜脖子底下皮毛最厚的地方,狠狠地揉了一把,小声哼了一句,“小公狗。”
“你说什么?”司珂没听清。
“没事。”陆行川问:“明天晚上回学校,还是周一早上?”
“我周一早上有课,我明天晚上自己坐地铁就行,不麻烦你。”
田淑芳在陆行川身后推了他一下,笑着说:“研究生好闲的哦!你哥哥整天在我身边绕啊绕啊,转乎得我头晕得很呐!赶紧给他找点事情做吧!”姥姥用着夸张的表情说完嫌弃陆行川的话,然后一脸和煦地看着司珂,做着总结:“珂珂不要客气,让你陆哥哥送你。”
陆行川嘴角扯了一下,瞧不出是什么态度,“珂珂,那明晚一起走。”
珂珂?司珂抬头,望向陆行川,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自己“珂珂”的?
好像次数不多,还都很是刻意。比如,在同学面前,比如,在姥姥面前。
他是要抛弃他高冷的人设么,拿她做试验品?搞出一副兄友妹恭的模样?司珂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于是假笑着回应:“好嘞!陆哥哥!”
“假笑的太明显了。”陆行川瞥了一眼道。
周日早上七点,司珂就被李桂兰从被窝里拉出来。司珂抱怨着:“奶奶!你看哪个年轻人周末七点起床的!”
李桂兰认真地回答,“你陆哥哥可是早上六点就在花园里松土除草了,这个点他都吃完早饭,消化完,开始跑步健身了哦!”
“陆行川他不是人啊!我怎么能跟他比呢?”司珂回答地理所当然。
“诶诶,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看人家行川人哪哪都挺好的。”李桂兰最终还是把司珂拽了起来,将amber的狗绳交到她手里,“赶紧去遛狗。”
门口鞋柜边上,司珂懒洋洋地拉上蓝色运动服的拉链,不情愿地趿拉上鞋,还在小声嘀咕着:“我造的什么孽啊!我是养狗员么?饿着肚子呢。哼,我想睡觉,我要睡觉,小柯柯都要睡眠不足了。”
厨房离鞋柜的位置很近,李桂兰拎着擀面杖探出头来,“赶紧去,遛完amber,回来给你做手擀面!”
才起床的司建国,走下楼,看见司珂撅着嘴嘟嘟囔囔地出了门,他跟李桂兰说:“妈,周末你就让珂珂睡呗,一会儿我去遛狗,不是一样的嘛?”
“那你不早点起?来自老母亲的吐槽,掷地有声。李桂兰又提醒着:“四月啦,amber已经嗷嗷叫了半天了。你以为邻居都跟你们父女两似的?睡得跟只猪一样,什么都听不见?”
李桂兰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早起遛遛狗,让amber别叫了,让邻居好好睡会儿嘛。”
司建国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早被母亲数落,不好意思地笑笑,本着“女人说啥都是对的”的原则,他挠了挠脸,想在老母亲面前,表现出来有用一点的样子,假装嘘寒问暖道:“妈,那个amber是病了么?一般早上也不叫啊。要不,我一会儿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我不是说了?四月了嘛,”李桂兰叹着气,摇着头,“哎,小狗子发情期到了啊。要么……你就去宠物医院给amber做了绝育,啧啧。这事你们父女两商量商量,现在的养狗理念啊,跟我们老人家不一样,不一样。我听邻居们说,要是做了绝育,狗这样还能活的长一点。哎……你们定吧。”
司建国尴尬地点点头,“行,那我回头打听打听再说。”
雅筑花园小区占地面积很大,若是从最外侧的过道慢跑一圈,也要二十分钟。陆行川身高183,腿长,跑得比较快,也得十几分钟。他才跑了两圈,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就被田淑香叫住,“小川!带着萝卜一起跑!这臭狗子哼哼唧唧半天了。”
陆行川只好牵着狗绳,带着萝卜遛弯。
萝卜一直慢悠悠地走着,活脱脱一个走马观花逛街的浪子,它左闻闻,右闻闻,显然是在分辨气味,打算放水占领地盘。陆行川刚好跑出了汗,就由着萝卜,慢慢地走着。
他一手牵着狗绳,一手拨弄着手机,浏览一下社会新闻。
不知为什么,一个大力袭来!抻着陆行川手上的狗绳!
只见萝卜突然兴奋起来,猛地跳起,挣脱了狗绳!
陆行川一时没有准备,手抖时,手机“啪”打落在地上。
他捡起手机去追时,萝卜已飞快得朝着路的尽头跑去!
“萝卜!回来!萝卜回来!”陆行川一边追一边喊。
另一厢,司珂正拉着amber以龟爬的速度在漫步。忽然前方跳出来一团浅黄色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