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有一腿?这事他该同司珂说么?要怎么说呢?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又怕自己说了,小姑娘受刺激了怎么办。他试探着问:“你没事吧?”
自己就大姨妈而已,自然没什么,司珂反倒奇怪,陆行川怎么好像生气了,“没事啊。你怎么了?把我拉到咖啡厅,就喝个红糖水?”不看书了么?
“想一起吃宵夜来着。”陆行川的声音淡淡地,将脸上的气焰好似都压下了。
“你饿么?”司珂问。他不是才吃过棋子饼,外加一杯纯糖的热饮,啧啧,男生消耗真是大啊,司珂觉得自己还有点撑呢。
“嗯……”陆行川被问愣了,他不饿,一点儿都不饿。可话到了这里,只好说:“我,我可以吃棋子饼。就,挺好吃的。”
在咖啡馆遇到施安然和程飞扬那晚,施安然没有回宿舍,周末也不见人,再见面的时候就在周一的课上。
司珂猜到了施安然一定是和程飞扬有些故事,就特地把她叫到楼道里最靠边的空地,想和她聊聊。
毕竟,施安然是通过自己才认识程飞扬的,她有责任和义务,同施安然科普一下程飞扬这个人的作风问题。
“安然,你分手了么,跟之前门口等你那个?”司珂问。
“昨天分的。”施安然面上十分自然,好似在回答她早上吃过早饭了一样。
“啊。”司珂惊叹一声。她以为,分手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悲伤,可施安然的脸上却半分难过的影子都没有。心理素质真是不是一般的过硬。
施安然:“那男生太小气了。我不想陪着他耗。”
司珂很客观地指出来,“他,他也许真的很喜欢你。我见他吃饭都帮你擦桌子的。”司珂在食堂里见过两人好几回,何止擦桌子!拨虾、剔骨头,就差没把饭嘴对嘴喂到施安然嘴里了。
“珂珂啊,你没谈过恋爱,作为朋友、好姐妹,我真的要和你说,男人在谈恋爱的时候对你的好,尤其是在这些非常面子工程、不需要成本的事情上面的殷勤,都不要看,没有意义。”
“那看什么?”司珂真是不懂。
“我要说看钱,你肯定觉得我俗。但是换种说法吧,这个男的,若是连钱都舍不得给你花,你说,他能有多爱你?”施安然的后背靠在墙角,一脸平静,似个过来人的样子。
她说的不对,虽然在施安然的世界里,这个道理是能逻辑自洽的,可司珂不这么认为。只是,司珂不知道该如何同她分辩。
但她晓得,她的爸爸司建国同志,就非常的小气,她曾记妈妈看上过一条珍珠项链,那是很多年前的时候了。项链大概就两三千的样子,任凭妈妈软磨硬泡了许久,老司就抠门着不给她买。
老司不爱妈妈么?
不是。
老司很爱妈妈的。
比如,他在母亲亡后,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吃素、都会焚香拜祭,沿袭着妈妈活着的时候,她的习惯。
比如,他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总在妈妈生日的夜里失声痛哭。
比如,他每年都会在妈妈生日的时候买一条很贵很贵的珍珠项链,摆到妈妈曾经的梳妆台里……
老司很抠儿门,很小气是真的。可他凭这种精打细算的一己之力,让全家人都生活的很富足啊。重要的是,老司也很爱很爱他的老婆。
司珂说:“你的思想多少有点毒。我说不过你,可是作为朋友,我想同你说,程飞扬花花公子惯了,他交过的女朋友很多很多,你,你若是真的很喜欢他,就尽量别让自己成为那个伤心人。”
“放心,我交过的男朋友也很多,饮食男女,各取所需。”施安然狡黠一笑:“你知道么,珂珂?我以为你找我出来,要抽我嘴巴的!我以为你喜欢程飞扬。”
“……那不可能,你想多了。在我这里,男人忠心比什么都重要。”司珂被施安然有这样的想法逗笑,近两年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相处,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虽然施安然换男朋友勤,可这不影响她是个好姑娘。她为人仗义,说话直爽,在司珂眼里,是个放光的女孩子。
她有此一说,不过是怕安然在程飞扬那里受情伤罢了。司珂故意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喜欢的男孩子,得守男德,程飞扬那样的,不行。我两相互不对付啊。”
施安然心上大石已放,愉快地去约程飞扬。留司珂在原地,腹诽着,这有异性没人性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