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一起走。
等她回到家,明明先离开学校的人,竟然比她回来的还晚。
海城冬天的晚上太冷,阮苏茉在单薄的校服外面裹了一件厚外套,然后不厌其烦地在小花园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在寒风里等着段西珩。
终于,段西珩回来了。
小花园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冬天里他穿得单薄,单肩背着书包,步伐稳定缓慢。
阮苏茉突然跳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倏地停住脚步。
“你去哪了?”被冻得小脸红通通的阮苏茉吸吸鼻子,有点不满地问,“为什么不等我?”
段西珩没什么表情,只说:“去买练习册了。”
阮苏茉看看他校服肩头的书包,撇撇嘴:“这么晚书店还开门啊……”
离得近了,阮苏茉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空气中糖炒栗子的香味。
她把头凑到段西珩身侧,鼻尖动了动:“好香啊,你还买了什么?”
“……”
段西珩停顿几秒,单手取下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还热乎的纸袋。
“还买了这个。”
他没说给阮苏茉,就只拿在自己手上。
是糖炒栗子。
是昨晚就想吃的糖炒栗子!
阮苏茉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咽口水,试探着:“你只给你自己买了啊?”
“不然?”
“……小气鬼。”
段西珩这时眼底才略微浮现一丝不明显的笑意,隐藏在夜色之中,几乎不会被发觉。
“想吃?”他故意问。
阮苏茉很想点头,可是为了面子,还是很傲娇地抬起下巴。
“才不想。我要吃我会自己买。”
段西珩应一声:“好。”
然后他把纸袋放回书包,拉上拉链,径直往房子那边走。
看起来是真不准备给她。
阮苏茉:“……”
小气鬼,不给就不给!
阮苏茉在心里把段西珩骂了好多遍,晚上写作业的时候都忍不住在本子上写他的名字,名字后面再加上“小气”两个字。
忽然间,房门被敲响。
她赶紧把写满段西珩名字的练习本合上,才起来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没人,但是门口地板上放着一个纸袋,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
【吃不完,分你一半。】
是段西珩的字体,清秀富有力量感。
阮苏茉拿着纸袋,嘴上说着“吃不完才分给我”,可双手早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
纸袋里面的栗子每个都是剥了壳的,饱满金黄,看着特别有食欲。
当时的阮苏茉只顾着吃,并没意识到什么,可是六年过去,现在再回想起来,她发觉自己真的忽略了太多东西。
“栗子是你特意买的,不是吃不完才分给我,你就是给我买的。而且,栗子壳也是你剥的。”
阮苏茉得意自信地发表完结论,然后扬着傲娇的小脸:“段西珩,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这段时间,阮苏茉每找到一点段西珩喜欢她的表现,就会抓着这一点追着问:“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段西珩一开始还会很认真地答:“嗯,喜欢。”
后来问得多了,回答得多了,段西珩就免疫了。
就比如现在——
“阮苏茉,做人要学会适可而止。”
阮苏茉偏不,皱皱眉头,反问:“如果我学不会呢?”
“那我就要想办法让你闭嘴了。”段西珩目视前方开车,眼睛都没眨,淡淡道:“要试试吗?”
少儿不宜的画面齐刷刷蹦到脑子里,阮苏茉脸一红,小小骂了声:“你真讨厌。”
这个斯文败类。
多少人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才不是表面这样斯文有礼呢,他很狗,特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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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阮苏茉休息,去了一趟黎颂娴那边,顺便把演出票送过去。
剩余的那张圣诞演奏会的票,就是特意给黎颂娴留的。
这几天气温很低,就算有阳光都觉得冷飕飕。
今天更甚,天很阴沉,迎面而来的风着实刺骨。
黎颂娴悠闲坐在壁炉前烤火,这套房子是她离婚后重新买的,房子的每一处都按她的喜好设计。
没了男人,她过得反而自在一些。
阮苏茉把票给她,叮嘱她:“一定要来呀,演出曲目是钢协,我第一次当主角呢。”
管弦乐团演奏的曲目其中有一类是钢琴协奏曲,以钢琴为主,演出时候,钢琴就位于舞台中央,观众最为关注的位置。
黎颂娴接过票看看,笑了笑:“好,你当主角,妈妈怎么可能不去。”
她想想,问:“这票没有给你爸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敢让你和我爸见面,万一你们吵起来,那我的演出不是就被砸场子了。”
黎颂娴刚想说阮苏茉懂事,就听阮苏茉偷笑着说:“不过我给他新年演出的票了,你看圣诞,他看元旦,正好。”
黎颂娴:“……”
还挺聪明,哪边都不得罪。
母女俩又坐了一会,看外面天色越来越差,黎颂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