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峰长老神色严肃的去探路,顾风晏紧张地手都攥出了汗,眼见着他就要找到了掩盖在小竹林后的寒洞,顾风晏突然扬声道:“所以,这些是不能吃吗?”
他边说着,还边拿那鱼往药峰长老面前凑。
“其实挺好吃的,要不我烤一条,您也尝尝?”
“不能!”
药峰长老立马就被吸引了视线,一把夺了他手里的鱼,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
“顾风晏,你胆敢如此做,我非要让宗主好好惩治你不可!”
像是生怕顾风晏再把这鱼给烤了,药峰长老提着鱼就走了,任是谁说都没有用,他只想赶紧回去。
乌泱泱的一群人来了又散,瞬间连头顶的阳光都变得明亮了。
顾风晏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差一点就暴露了戚洵川。
耿阳临走时,还回望了顾风晏一眼,本想说些什么,却见顾风晏的目光从他身上淡然的略过,没了往日的澄澈明亮,怕是再也没机会像那时一样谈笑风生了。
顾风晏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这场闹剧的前因后果呢?
至于这件事最后的结果,顾风晏倒是也听说了一点消息,耿阳因为帮药峰长老找到了乌纹鱼,制出了不少稀有丹药,被破格提为内门弟子。
他用奖赏的丹药,换了内门弟子的资格,也不算吃亏。
只是顾风晏没想到,最后是他成了耿阳进入内门的机缘。
顾风晏坐在冰床边,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白猫就趴在他身侧,时不时的用尾巴扫他的手,总惹得顾风晏想去揪他的尾巴。
“师尊,你说,仙门里都是这样的吗,为了一个机遇,可以什么都不顾,连同门的情谊都显得淡薄了。”
其实顾风晏并没有觉得被出卖,或者是耿阳背叛他了,因为就算不是耿阳,只要这件事发生了,药峰长老还是会有办法找到他的。他只是觉得这个机缘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拿别人做代价,而得到的机缘。
而且原来他以为,耿阳是因为牧云深而得到的机缘,他一直都以为是牧云深,突然一下跟自己扯上了关系,莫名的有点害怕。
从他在后山捡到了戚洵川开始,顾风晏就总觉得有哪里好像不一样了,总觉得他好像改变了故事的发展。
白猫静静的眯着眼,听他在耳边碎碎念,却不想搭理他。
“我倒也不是觉得耿阳做的不对,我就是,还是有点失望的吧,毕竟这么长时间地相处,他天天来给我们送饭,说说笑笑,怎么着也是有点感情的,这突然一下,给谁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大概……就像他跟戚洵川一样吧?
说了那么多废话,其实弯弯绕绕下来,最终他想的还是戚洵川。
如果戚洵川知道,自己这么长时间都在骗他,那他会怎么做呢,说不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剑要了自己的命吧。
顾风晏蓦地觉得,他忽然有点舍不得是怎么回事?
明明从一开始打算的,就是要努力修炼,好有机会能远离他们。真到了这个时候,尤其是今日看见耿阳,才终于发现,原来戚洵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最信任的,最想保护的人了。
没有之一。
可是,顾风晏在心里说,可是戚洵川,我们终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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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峰长老一向脾气火爆,在后山受了那么大的气,哪里还能忍,出了后山,就直接把状告到了赵宗主面前。
但赵宗主听得兴致缺缺:“我说你,你好歹也是个长老,身份尊贵,你跟一个小弟子置什么气。”
他连头都没回,负手而立,面前是一面雕刻成棋盘的墙壁,黑白两子成相对之势,但若细细看来,黑子已经渐渐要将白子形成包围。
赵长风此时正手执一枚白子,思索如何破这棋局。
这局棋,他已经下了好几日了,眼下或许是关键点,倘若让黑子乘胜追击,形成压倒之势,最关键的一个棋子废掉,那白子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回天之力了。
药峰长老还不依不饶:“我哪是要跟他置气,分明是他太过张狂。你是没看见,那几十年才能养成的上品乌纹鱼啊,他不仅捉了,还捉了满满一树都是,全都晒成小鱼干了,还说什么是给自己改善伙食的,谁给他的权力!”
连他都得求半天才能要一条的东西,顾风晏那家伙竟然敢偷偷摸摸捉了一树,还晒成鱼干,简直是浪费!
“你说什么?”
赵长风陡然反应过来,回身看着他,“你说,顾风晏捉到了乌纹鱼?你没看错吧?”
药峰长老道:“怎么会看错,后山就他一人,还有谁能帮他?”
反正,总不会是他养的那只猫帮他捉的吧?
赵长风捻着手里的棋子,在指尖打转,这倒是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消息。
戚洵川是他的师兄,细细算来,赵长风算是整个宗门里唯一对他有所了解的人。
以赵长风的了解,乌纹鱼这东西原本是戚洵川养来玩的,所以他特意选的最活泛,最难捉的品种,既然是解闷子的东西,那自然是越难越好了。
一般的弟子,哪怕是筑基后期,对付这种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