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晏如今吸收了些灵气,也算是扎扎实实的筑基期了,但是他自己还不会用,原身那不靠谱的也没修炼两天,所以他根本没有经验。
于是在白猫带他到灌木丛里练剑时,顾风晏整个一风中凌乱了。
他明明是来练剑的,为什么要砍树?
而且砍就砍吧,砍一两株练练手就行了呗,居然还要把这一片都砍了?顾风晏确定再三,白猫就是这个意思。
你就折腾我吧,顾风晏在心里念叨。
没办法,顾风晏磨不过他,磨生气了白猫还要拿爪子来挠他,顾风晏可经不起。
他现在知道这张脸长得好看了,可得小心的护着,不能有一点损坏。好歹等功法大成后,也能顶着这张好看的脸下山去招摇两天,享受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别还没出去,脸就破了相了。
顾风晏缩了缩脖子,认命的拿着青鸿剑砍灌木,灌木丛不很高,参差不齐,最高的还不过他的胸口,而且根茎也不粗,约摸也就两指相并的程度,看着非常好砍。
白猫依旧在旁边监工,一副慵懒晒太阳的样子,活像个剥削农民的地主老财。
要是顾风晏现在有手机,一定把他的样子拍下来,发到网上给大家评评理,肯定有不少感同身受的网友来支援他。
只可惜顾风晏此刻没时间看猫,他正忙着跟灌木丛做斗争,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顾风晏却连一根灌木都没砍下来。
要命,这里简直是有鬼!
明明青鸿剑极其锋利,削铁如泥,这灌木又很细,他哪怕再修为不济,按理说一剑一根也不在话下,怎么他举着剑砍了半天,也就破了那么点小口子?
再说那溪水里的鱼,那家伙简直跟装了马达似的,蹿得比什么都快,他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也就碰到个尾巴边,简直离谱。
要不是眼前这家伙现在已经修为全无了,顾风晏都忍不住怀疑是他在故意的整蛊自己。
顾风晏吭哧吭哧砍了一上午,连个毛都没有,他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子,阳光洒在身上,照得晶亮。两只手握着剑柄的地方早已经被磨红了,微微的有些疼,他这细皮嫩肉的身子哪受得了这些。
顾风晏一把将剑丢在地上,往旁边的草丛堆里一坐,嚷嚷道:“老子不干了。”
他边嚷嚷,还边用余光去瞟戚洵川的眼色。
看了两眼,见白猫没反应,他又继续说,“这什么鬼东西,怎么砍都砍不断,铁做的吧,我两只胳膊都快废了,我又不是来干苦力的,不干了不干了,死活都不干了。”
他分明记得人家书里修仙都是往那儿一坐,气沉丹田,要么就拿着剑诀挥挥挥,潇洒得很。哪有像他这样的,又捉鱼又砍树的,没一件正经事,戚洵川就是故意的,欺负他不懂是不是!
顾风晏这次坚决是不伺候了,得罪戚洵川就得罪了,死就死吧,说不定死了还能直接回去呢,也省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提心吊胆,还要被欺负。
还是被一只猫欺负!
戚洵川瞥了他一眼,并没感觉到诧异,也没生气。
原本以顾风晏娇气的样子,戚洵川都还以为他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就砍了一上午,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这后山的灌木栽种了几百年,年岁比顾风晏的祖宗都还要大,吸收了这么多年的天地精华,早已根深蒂固,根茎虽细,却极富韧劲,便是一般筑基期的弟子都不容易砍断,更别说顾风晏了。
但顾风晏又跟旁人不一样,他空有一肚子的灵气,不知道该如何使出来,连修炼的法子都没参透一二,还想拿剑修炼,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戚洵川的法子,就是让他先学会把力气用出来,有收有放,控制自如,到那时他便是修炼什么也都不在话下了。
说顾风晏没天赋吧,教他的还都能学会,还都有出乎意料的结果。
说他有天赋吧,修为都在身上了,却还不会用。
此时天已经不早了,戚洵川抬头看了看阳光,早已经高高的挂在头顶,另一边竹林里的薄雾被阳光冲散,已经可以显出原本的样貌来。
既然顾风晏累了,戚洵川也不会强求他再继续。毕竟修为之事是强求不来的,捷径也许可以走一时,但不能走一辈子,他若是学不会脚踏实地的修炼,那他就算是有再大的机缘,也只能在金丹左右徘徊,没法再有更高的进益。
白猫始终没有反应,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预料之中的怒气没爆发,顾风晏蓦地有些心虚。
这是什么情况,他都撂挑子了,戚洵川居然没揍他?
顾风晏还在心里叨咕,戚洵川该不是想了什么别的法子来治他吧,肯定是,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然后紧接着他就看见白猫懒洋洋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长毛,将沾在白色长毛上的草屑抖掉,随即直竖起蓬松的大尾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出乎意料的安静。
“师……师尊?”
顾风晏有些心虚,忽然就看不懂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说的话太重,惹戚洵川生气了?
不应该啊,戚洵川要是生气了,肯定会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