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看到了浮夸的失望。
“你不会是想要老板帮你洗吧?”
荣戈本来还没这么想。
他就是懒癌发作,一不小心用这种眼神看向了江辰越。
没想到江辰越这么上道,居然回了这种话。
荣戈眉梢一挑,当即就来了兴致:“我能有这个待遇?”
江辰越没说话。
甚至转身就走。
不过他把苹果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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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辰越洗好苹果回来,直接将苹果塞进了荣戈手里的时候,荣戈桌上的本子正好翻回了第一页。
“谢了啊我的老板。”
什么你的老板。
江辰越低下头,看见了荣戈办公桌上平铺开来的笔记本:“这是什么。”
“日记本。”荣戈说。
江辰越知道荣戈最近架势十足说要分析现在的“工作进度”,但不知道荣戈用两天时间,将住在剧组这个月发生的事都记进了笔记本里。
他的保镖字如其人,都很狂野。
乍一看让他都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江辰越:“写这个有用?”
“反正我先记下来了,”荣戈道,“你可以看看,说不定能观察出我没注意到的细节。”
荣戈咬了口苹果,一口洁白闪亮的好牙在苹果上咬出了特殊的弧度,留下了“c”字缺口。
这个熟悉的形状,这个熟悉的缺口。
让这颗苹果隐隐约约变得富贵了。
江辰越拿起日记本,顺着本来就已经打开的第一页开始看。
“进组第一天,白遇礼想拥抱江总,我以风很猛的理由推开了他。”
“他非但没有不高兴,还冲我笑了一笑。”
“显然,他是想用笑容贿赂我。”
“还好我足够冷酷。”
“进组第二天,白遇礼在饭局喝醉,我主动护送他回酒店。”
“路上得知,白遇礼需要一位高手教他打戏。”
“电光石火间,我想好了,一节课收他888,吉利。”
“可惜江总断我财路。”
“进组第三天,白遇礼希望我教他打戏,给予我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报酬。”
“我很心动,但我拒绝了他,并提出如果我能教会他打戏,他就不能再喜欢江总。”
“回想起来很震惊,世界上怎么会诞生出像我这么有职业操守的人。”
……
“荣戈,”江辰越说,“我今天难得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这个时间,它不是用来看你写的小学生日记的。”
荣戈轻轻咔地一声,将手上的苹果完美打造了杠铃形状的苹果核。
他透过侧面的角度,看到了江辰越手中的日记本。
“你才翻了几页,都没有看到精髓。”
江辰越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个赞美“张导请我吃的这顿饭非常好吃”的日记,能拥有什么精髓。
他懒得一页页翻了,索性直接翻到中间。
结果目光恰好从几行字上飞快划过。
“进组第二周,围观白遇礼拍打戏。”
“开拍前发现白遇礼耳朵怪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我当面问了他,他说自己没发烧。”
“可信度很高。”
“如果发烧了还上打戏,未免太敬业了。”
耳朵红。
面对荣戈的时候耳朵红?
江辰越垂下眼,思路瞬间被打开了,可以说是豁然开朗的程度。
他一直以为白遇礼现在坚持摆玫瑰花海,是为了向他告白。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白遇礼想要告白的对象已经不是他了。
而是——
荣戈不知道江辰越的思路已经如此明朗。
还悠哉悠哉坐在这儿,等老板继续欣赏他丰富多彩的生活。
荣戈:“怎么样,看出点头绪了吗?”
江辰越沉稳地嗯了一声:“的确有了新发现。”
他抬手盖上日记本,正要和荣戈详细探讨,余光忽然看见普普通通的日记本封面似乎有字——
这些字带着荣戈鬼画符似的写法,潦草地飘进了他的眼睛里。
仔细一看。
赫然是四个醒目的大字:狂人日记。
江辰越:“……”
江总的思路直接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