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上学在电大,吃住就在好再来的宿舍。
宿舍这种不产生效益的东西自然不能在旺铺里,所以高山月就在电大附近租了一排房子,稍加改造成了宿舍。
既有单间宿舍,也有多人间宿舍。
高山月自己住的就是单间宿舍。
员工里多数人不是省城人,这些人没处住,有了员工宿舍千恩万谢。
一个月下来工资福利都出人意料,但凡带了点“长”字的工资奖金都有一百多。
发工资这天大家喜笑颜开、欢声笑语,整个好再来都一片喜气洋洋。
罗有用是圆梦实业的经理,好再来也在圆梦实业之下,好再来有店长。
店长是个三十几岁的彪悍男子,名叫郝云。
这是罗有用物色到的人物,他以前混省城的时候就看好这个郝云,人脉广、做事扎实。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人长得五大三粗、面相粗犷豪迈,不够亲和。
但高山月没有任何异议,让罗有用大胆使用。
省城开店可不比县城老地盘,没有几个本地人镇店,店开不开得稳当还很难说呢。
虽然叶谦可以靠着,但能不打扰就不打扰他,这才是最好的。
话虽如此,一些波折还是不断。
这天,高山月刚从电大学习回到好再来办公室,刚喝了一口凉水,一个配菜员匆匆赶了过来。
“高小姐,前头起了争执,有个小姑娘非说林姐故意烫了她。郝店长出面调解,对方声称郝店长一个大老爷们欺负女同志,言辞更加激烈。我看您进来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高山月诧异地看了配菜员一眼,也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瘦小纤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着担忧和焦急。
一般说来,有这种纠纷有郝云等人调解就行了,不用来找她的。
但这配菜员说得清楚,服务员已经陷入纠缠门,郝云也被人不信任。对方还是几个小姑娘,所以高山月这个小姑娘出面是比较合适的。
难为配菜员还观察到她进了门。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配菜员应声跟在高山月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
“啊……高小姐,我叫林红。”
“林红?我记得你初中毕业?”
“是的,高小姐。”
“我记得你的特长里写着,喜欢写大字?”
“是的,高小姐。”
配菜员忐忑不安地跟着高山月一路走过去,她不明白的是,高山月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紧张。
谷到了大厅里,几个女生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意见。
打头的正是张艳,她激动地向周围的食客们展示自己被烫红的手背:“好再来的服务员上汤的时候不看人,故意推搡我,将我的手烫伤了。大家看看,这分明就是黑心商家,根本不把客人的安全当回事!”
服务员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姐姓林,她惶恐地不停为自己分辨:“我没有,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已经很退后了……”
张艳愤怒地说:“我自己撞上来?我是脑子有病还是吃饱了撑的?我自己往开水里冲?”
林姐还要说什么,郝云抬手制止了她,“好了,这位女士,都是我们的服务不够周到导致了这个结果,非常对不起!为了表示歉意,我还是刚才的话,今天你们这桌的单子我们给五折优惠。”
张艳大喊道:“大家看看!他们都承认是他们烫伤我了,不出钱赔偿我,只给打五折优惠,真是岂有此理!”
郝云说:“对不起,这位女士,单凭你们俩的说辞,没法判断到底是谁的主责。但是,既然您是在我们店里受的伤,我们出于人道主义和同情心理,所以给您打五折。”
张艳拒不接受:“明明就是她推我的,我的同伴全都看到了,你怎么说只有我单方面的说辞呢?你们怎么不讲理!”
张艳的几名女伴都附和张艳的说辞:“就是就是!明明是她推搡才导致张艳手背被烫伤,你们店太不讲信誉了!这种店,我要向工商局投诉,我要举报!”
高山月站在不远处,没有过去。
她在用意念调空间里的视频。
是的,这么大一个店,她怎么可能不装监控呢?
不但装了,而且装得还不少。
不过,空间里的视频设备都很先进,针孔型的,因此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她在角角落落都装了监控。
看完了监控,高山月心中有数,这才走到了郝云身边。
郝云正在耐心劝解张艳,“张女士,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事情的责任到底在谁那里还很难说。你的同伴说是我们的人推搡导致,我们的服务员刚才也作证了,是你自己走路太快导致。既然大家各执一词,所以没有必要再僵持,不如坐下来商量如何解决?你看可以吗?”
张艳大吼着:“坐下来商量?你们要干什么?你一个大老爷们,和我们几个姑娘家有什么要商量的?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干什么吗?大家看看,这家黑心店的男人欺负女同志!是不是要耍流氓?来人啊,有人想耍流氓……”
高山月对郝云轻轻摇头,郝云不甘心后退了两步,高山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