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吃好了,长好了,衣服也穿得干净整洁了,一个个的就都显出真身来了。
特别是高山月,要不是她一头厚重的刘海将半张脸都遮住,又长年累月都是一张死人脸,那真的算得上是美人中的美人。
不过,廖秀现在的注意力不在高山月身上,毕竟高山月明年三月才十五岁。
高山月本来叫高三月的,她出生就在三月,但登记户口的时候人家手一抖,写成了山月,从此以后就叫高山月了。
廖秀皱着眉头:“永红,你说,招娣能看上那人吗?”
高永红忽然低头笑了,“她看不上也要看上,这不就是了吗?我们可都是为了她好,她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廖秀先不明白,随后就懂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九月初,又卖掉了一茬鸭子,不过因为要搞装修,所以高山月还是没有还王老板的五百元,但是给王老板又送去了一沓高考学习教参。
王老板得到教参很高兴,让高山月有钱了再还。
从王老板的工地上出来,高山月很感慨。
王老板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他对两个女儿的教育十分重视,上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家教。连高山月送几套教参给他,他都能大手一挥让高山月欠这么多钱。
胸襟决定高度,所以王老板后来家财万贯,多年之后女儿掌管企业大权,不是没有原因的。
高山月在县城转悠了一圈,空间弄出一些家具在路旁,又请大卡车拉回黑马村。
高爱国就一直不停地在用竹子做躺椅、小椅子、篮子等物,势必要把三层楼都做个够。
于是,高山月没有买椅子、凳子之类的。
经过这么两茬,二楼三楼的家具也配得差不多了,墙壁粉刷了,灯都装上了。
房子里面的装修就这样了,高山月不想把几十年后的风格都搬进来,太惹人眼热。就是家具、被褥,她选的也都是一些相对简单、款式单调的。
外墙也就简单地粉刷过,院子里规划了一下,除了种花草和蔬菜的地方,其他的都用水泥地板。
这样,刘爱华那两亩水田秋收的时候直接倒在水泥地板上晒稻谷,相当方便。
现在,除了围墙还没装栏杆,其他的基本上都配得七七八八了。
每天都有人来家里参观她家的房子,然后带着“啧啧啧”离开。
高山月一般都会避开,招娣也不是个话多的,一般就是刘爱华夫妻和四春带着他们转悠。
一楼留了一间杂物间,其中有个大大的稻谷仓库,以及一个碾米机。因此,现在偶尔还有人来高山月家里碾米,高爱国收个几毛钱的。
两亩水田只能收一千来斤稻谷,还不够一家五口人吃,所以他们家一直买粮食。
为了给高山月家卖粮食,村里人也是挤破了头,都想成为高山月家的鸭子食物供应商。
最初那一批鸭子,高山月没有买粮食,把分家时分到的粮食和空间粮食掺在一起给鸭子吃。
后来,家里的粮食吃光了。需要买粮食时候,她就这一家买点,那一家买点,让人搞不清她到底一共买了多少。
现在,两亩多田固定养殖1200只鸭子,每天需要的粮食是有数的,村里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们计算高山月每天应该消费一百多斤稻谷,但高山月每天大约只买了四五十斤。
这个大约数字,是村里人商量着计算出来的。
因为大家对她养鸭子致富实在太好奇了,因此紧密团结在一起,将高山月在张三家买多少粮食,李四家买多少粮食,都打听、计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明明吃得并不多,可她的鸭子还长得特别壮实、特别快。
她是怎么办到的?
还有,那两亩田明明是缺水的田,可高山月接手之后,很少缺水。
问及刘爱华和高爱国,这两人一问三不知。
问高山月吧,说实话,大家都不怎么愿意和高山月说话。
因为高山月的死人脸不是白叫的,每天都跟木头一般,不喜不悲。
就算上街售卖东西,高山月也是一副死人脸。
黑马村的人就想不明白了,这幅死人脸是怎么将东西卖出去的。
高山月听到这些话也就摇头,她的脸上是死人脸,但她眸子有神采啊,卖东西的时候她说话也很悦耳、中听啊。
黑马村的人觉得四春年纪小,就问四春。
四春也是懵逼的,反正三姐叫她干啥她就干啥,她还要上学呢,她哪知道那么多。
再问招娣,招娣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子,多问几句她还害羞得脸红人跑了,因此也问不出什么一二三来。
高山月每半个月就会买一次粮食,这天,又是她买粮食的时候。
一大早,三婆子就来了,扯着嗓子喊:“爱国啊,说好的今天买我家的稻谷,你看我多贴心,我都给你挑来了。”
说着,她三个儿子每人都将一担稻谷放在了大门口。
围墙虽然还没装栏杆,但大门已经装了门。
外人要进到院子里来,需要先打开门。
高爱国推着轮椅过来,将门打开,看着三担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