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刘爱华还是没回来。
高山月说:“爷爷,爸,你们先吃着,我去看看。”
高鸿运“嗯”了一声,说:“如果你奶奶太过分,你和你妈就回来。”
虽然院子大门还没立起,院墙也只砌了个墙根没装栏杆,但现在要出门都必须从大门经过。
高山月绕过大门,朝着高老太的屋子走去。
因为他们家拆掉了老房子,所以高爱清家的几间房就显得不伦不类。
就好比一只鸟,失去了一翼,剩下身躯和另外一翼,怎么看都有点怪。
高爱清当时不是没有提出过异议,高山月只笑吟吟不作答,一转头就雷霆速度拆掉了那两间老房子。
高爱清霸占两家公用的堂屋、将堂屋当做自家厨房时,从没考虑过高爱国一家五口连个厨房都没有,高山月何必考虑高爱清家房子漂亮不漂亮?
高山月越过高爱清家,再越过高爱增家,最后才到高鸿运和高老太的房子。
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前两个月新盖好的六间大瓦房,分别是高永远和高永进两家人的新房子,每家三间。
如果没有高爱国一家的小洋楼衬托,这几间房子也的确够敞亮气派的了。
当然,现在这六间房外面刷得白白的,还有蓝色墙裙,比起高山月家那红色砖房以及毫无装饰的外墙,自然要好看得多。
不过,不要急,等到小洋楼里面装好了,外墙、栏杆,高山月都会一一收拾妥当。
此时此刻的高鸿运家,除了高老太生气地坐在椅子里,还有廖秀和两个儿媳妇,以及高永红。
廖秀正在说刘爱华:“爱华,你说你们也太生分了,永远就是这周围最好的木工,你不让永远去做门窗,你请个认都不认识的人来做,你就不怕人家哄了你们?”
刘爱华说:“张师傅是王老板介绍的,我们盖房还欠了王老板几百块钱没给呢,介绍老的木工师傅不好推辞。”
廖秀说:“这有什么不好推辞的?你就说你大侄子是木匠,人家识趣的还能硬做?走到哪里都是这个理,对不对?”
经过盖房子这件事,又跟着高山月经常去县城,刘爱华这几个月变化挺大的,她只笑笑,然后对高老太说:“妈,我们走吧?爸还等着呢。”
高老太板着脸,“你不让永远做木工,我就不去!这走到哪里都说得过去,自己的亲侄儿做木工活!”
刘爱华笑着摇头:“张师傅已经做了好几天了,该做的都做好了,永远再做也没什么可做的。”
高老太斥责:“你骗谁呢!永远和永进家的木工也刚刚才做完,你们家的家具还没做,起码得两三个月才能做完。”
刘爱华道:“妈,你忘了,家里的家具都买回来了呀!床啊,柜子啊,买了两车呢。”
“那不是你家一楼的吗?二楼三楼还没买呢!要我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让高山月那死丫头做主?买的东西那么贵,是过日子人干的事情吗?钱都这么浪费,你也不管!”
刘爱华淡淡道:“我觉得山月做得很好,我们一家人都听她的。”
随后,不管高老太怎么数落高山月,刘爱华都是那句话:“我家的事情都归山月做主,她自有打算。”
高老太数落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话,连陈敏都着急了,不由得插嘴说:“大婶婶,也不是我家永远非要赚你家这个钱,我们实在是看山月这样挥霍不是个过日子的样子啊,这不是都替你着急吗?”
李彩玉抱着孩子也说:“是啊,大婶婶,我们也都是一片好意。都是一家人,我们还能害你吗?还不都是山月在这里拱来拱去,挑拨了感情,否则现在大家还在一起,多热闹,谁不说我们家团结?”
刘爱华下意识皱皱眉头,不太高兴。
廖秀叹口气,拍拍手,说道:“一个丫头片子还不到十六岁,就要做家里的主,这说出去别人还不说爱华你怎么管教孩子的呢!永红可是吃国家粮的人,走出去让别人说有这种堂姐妹,还不笑话她呢!”
高永红轻咳一声,对刘爱华道:“大婶婶,大家都是一片好意。大婶婶,你看看山月对我家有成见,买那么多东西都没来过供销社,都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次等品。你是不识货看不出好歹来,我可是专门卖货的,她的那些东西都不好,你问过价钱没?肯定被人骗了好多钱。”
廖秀立刻说:“是啊,爱华。永红是什么身份的人?她说话你总得相信吧!”
骄傲的心态溢于言表。
刘爱华虽然不太会看高山月买回来的家具好不好,但家里的小洋楼她可是看得懂,明显比方圆十里八里的房子都要漂亮、实用。
就说:“山月心里有数,我只管管好那两亩田就行了,其他的都听山月的。”
高永红立即轻蔑地说:“大婶婶,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市场虽然放开了,但是很多好东西光有钱还不行,还得票呢。你也不问问,山月买那么多东西,哪来的票?没有票,她买东西就是不对,就是要被抓起来的!”
这一下,终于把刘爱华的心情搞得不淡定了。
“永红,这,这是真的吗?”
“大婶婶,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