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能忍,可噬骨蚀心的痛,让她巴不得有人立刻给她一刀。
楚晚晴没让张霖送,她自己扶着墙,进了电梯。
冷汗浸湿衣服,突然的失重感,让她昏昏沉沉的,差点摔倒。
其实,半年前楚晚晴身上就开始疼了,但当时她认为这样残忍的病,不会找到她。
所以,她只吃些止疼药。
从一开始的阿司匹林,布洛芬,渐渐的到后来的吗啡、杜冷丁。
止痛效果强的药,普通药店买不到,楚晚晴就拜托熟悉的医生为她写方子。
医生告诉她,像吗啡这样的药,是癌症晚期患者才能吃的。
她不以为意,只觉得管用就行,没想到一语中的,真被说中了。
回了家,楚晚晴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也不知道是心境变了,还是真的不爱了。
她东西不多,几件常穿的衣服,和装着药的瓶瓶罐罐。
诺大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也没能将行李箱装满。
想来有些可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竟像一个临时宾馆,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味。
忍着疼痛,花了半小时,收拾好所有东西。
临走了,才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不见了。
以为是头昏没看仔细,楚晚晴不得不将收拾好的箱子重新打开。
箱子里没有,就去房间找,房间里没有,就到客厅找。
任她翻遍整个家,也没能找到。
人一旦动了离开的念头,就再也留不下来了。
楚晚晴从瓶子里倒出一大把药,直接扔进嘴里,连水都不用,就囫囵的咽了下去。
“幸运点,或许能遇上个黑车。”
自言自语着,楚晚晴拎着箱子出了门。
她不敢回头,只一直往前走。